第五十二章 告白的吻
他从卫生间chu来,手里拿着一双拖鞋。
淡粉se的,gan1gan1净净,看得chu来是新买的,甚至底bu的标签都还没完全撕gan1净。
“给你。”他蹲xia来,把那双拖鞋放到我脚边。
我低tou看了看,再抬yan去看他。
“……你不是一个人住吗?”
他没回答,只是笑了笑,那笑意太熟悉,熟悉到让我想起小时候他偷偷把糖果藏在我书包里的样zi。
他早就准备好了。
是为我准备的。
我没有多说什么,脱xia运动鞋,穿上那双粉se拖鞋,然后把鞋整整齐齐地放在鞋架上。他的目光一直跟着我,像被线牵着一样,温re又粘人。
看到我换完鞋,他忽然抓住我的手,牵着我走到沙发边:“来,坐这里。”
他一副殷勤的小主人模样,给我倒shui,又问我渴不渴、累不累、要不要再吃dian什么。
我坐在沙发上看着他忙前忙后,记忆却有些重叠。小时候我总ai支使他帮我拿东西、zuo事,那时候他总是一脸不qing愿又不得不听从的样zi。
可现在不一样了。他是自愿的,是心甘qing愿。
等他把能zuo的都zuo了一遍,终于也坐回到我shen边,安静xia来。
我瞥了yan手机,爸爸没有发来任何消息,也没有打电话。
我悄悄松了kou气。
爸爸没有突然回家,发现我没回去。
shen侧忽然一nuan。
顾安念靠了过来,轻轻靠在我的肩上。
我们都没说话,只是静静地依偎着,gan受着彼此呼xi时xiong腔起伏的频率。
良久,他轻声开kou。
“jiejie,要是一直这样就好了。”
我偏过tou去看他,只能看到他蓬乱的发旋。他的声音里藏着某种脆弱,像一片薄薄的糖纸,稍稍一折,就会响起清脆的破裂声。
他又叫了我一声:“jiejie。”
这次他抬起tou,看着我,yan睛亮亮的,像被街灯映jin了一整个夏天。
“一年前的山茶花园,你为什么……要吻我?”
他终于问chukou了。
那是他第一次开kou问这个问题。
那场吻之后,我们都默契地不去碰chu2那个瞬间,像约定好将它封jin记忆的盒zi里。
可现在,他打开了那个盒zi。
我愣住了,嗓zi有dian哑,说不chu话来。
“应该……安念,”我低声开kou,话语像从很远的地方走过来,“是我……想说chu心里的答案。”
他没有继续追问。
只是轻轻地笑了。
然后抬手,shi指落在我唇上,阻止我继续说xia去。
“我知dao的,jiejie。”他说,语气里带着一dian温柔又笃定的任xing,“我也一样。”
这是告白吗?
也许是。
但它悄无声息,却比千言万语都更有分量。
沉默了一会,他开kou问:“jiejie要回去吗?”
我也沉默了片刻:“今天爸爸不在家。”
他笑了,yan里像有星光落xia。
“那我去烧shui?”
我diantou。
他起shen,走chu去前,在我脸颊上轻轻落xia一个吻。
“那jiejie,我去了。”
我怔在原地,脸颊re得不行。
就在他快要转shen时,我伸手拉住了他。
“等一xia。”
他回tou,困惑地看着我:“嗯?”
我望着他,认真地问:“这算……告白吗?”
他笑了,yan角弯弯:“jiejie不是已经同意了吗?”
我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没有第一时间回答。
不知怎的,心里有种奇怪的gan觉。
小时候渴望的东西,现在终于握住了,却不如想象中那般雀跃,反而像一kou长长的叹息,带着释然。
“jiejie?”
他低xiatou,伸手握住我还未放开的手。
我回过神,轻轻地放开了他。
他察觉到我的异样,眉tou蹙了蹙,又走回来,在我面前蹲xia,仰起脸看着我。
“你怎么了?”他伸手抚摸我的脸颊,温柔得像捧着什么易碎的东西。
“有心事?”
我看着他,心tiao得很快。
然后轻声说:“我想要一个吻。”
他一愣。
“一个真正的告白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