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背着他爸开的呀，好不容易找个钱少人好的房东，可别给我搅黄……咳咳。”

        施聆音歪着看她，忽然叹了气，表难得认真：“，我说真的，你在哪打工？有这手艺不开店，把青浪费在那里真的可惜了。”

        当他这句话落耳里时，她心尖一颤。

        小屁孩懂什么？

        她的青不是浪费，是基于生存而言没有选择的挣扎。他凭什么用那样惋惜的神看她？仿佛他知对于那时的她来说什么是“更好”一样。

        “话这么密，你作业完了没有。”不打算跟心智不成熟的小孩多讲，芜斯意端起空碗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施聆音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芜斯意的目光在那张纸上停留了一秒，又平静地移开，没人注意到她的呼停滞了一秒

        照片里的女人温柔地搂着年幼的施聆音，背景是游乐园的摩天轮。女人的嘴角有一颗小小的痣，和她记忆中的分毫不差。

        芜斯意以为自己不会有太大反应，可还是觉有把钝刀在缓慢地搅动脏。

        她忽然意识到时间真是个讽刺的东西。

        它让有些人被迫长大，却允许另一些人永远天真。

        施聆音的十五岁，抱怨果太酸，随时可以外卖，手机纸是母亲温柔的笑脸。她十五岁的时候在什么？在便利店打工，在餐馆端盘。

        究竟是谁的错？好像谁都没错。

        “随机纸。”施聆音盖弥彰地冒一句，像是急于解释什么。

        芜斯意差笑声。

        拙劣的谎言。

        他在紧张什么？是怕她嫉妒生气，觉得他正在炫耀她永远得不到的东西？

        等她放完碗再来时，施聆音没有吭声，拇指在屏幕上快速划动，纸瞬间切换成一张风景照。

        芜斯意盯着施聆音的发旋。

        良久，她开：“其实我想看的。”

        施聆音的手指顿住。

        “妈妈的样。”芜斯意轻轻开，向这个孩乞讨一母的残影。

        施聆音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解锁手机，翻相册递给她。

        芜斯意一张一张地翻，照片里的女人穿着她没见过的裙，站在她没去过的海边，搂着一个她从未参与长大的男孩。

        她的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屏幕，仿佛这样就能碰到那个遥远的影像。那是她的妈妈，却也是施聆音一个人的妈妈。

        一个午，芜斯意和施聆音都在翻QQ相册，有时候童年黑历史太多，他还会故意咳嗽几声，她就会意地撇过去假装在忙。

        “这张是在百货大楼，”施聆音指着一张照片说，语气故作轻松，“我七岁，妈妈给我买冰淇淋，我趁她不注意偷拍的。”

        芜斯意盯着照片里那个陌生又熟悉的影，忽然觉得咙发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