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就有病吧。”
“不知dao。”她如实回答。
“因为你抗压能力qiang。”他说完,声音略顿,唇角轻轻一勾,似笑非笑,“不过,这不一定是好事。”
她抬tou看他,yan神微微透着倔qiang:“我不觉得我zuo错了什么。”
他没恼,甚至笑了,笑意里掺着dian说不清的兴味:“你没zuo错。”
“但也没zuo对。”
她微微皱起眉,不明白他这句han义,但他并不打算解释,只缓慢地翻开手上的文件。
“姚婉原本要陪我chu席今晚的饭局,现在她走了,你ding上。”
何瑾俞怔了一瞬。
异地读研的男友难得休息,特地飞回来看她,两人早就定好了餐厅,就等她xia班过去。
“对今晚的工作安排有什么异议吗?”
“没有异议。”她轻声说。
他说:“那就chu去吧,整理一xia,半小时后楼xia等我。”
“……是。”
*
明鹭私宴厅,包厢里酒气微熏。
八人圆桌,桌面铺着定制纹理的深se绒布,酒杯xia的倒影摇晃得像shui纹。
这是一场正儿八经的商务饭局,席间汇聚了几家he心合作方,还有两位政府kou的资源顾问,表面谈笑风生,实则各自心怀鬼胎。
何瑾俞坐在华砚洲左手侧,她穿了一件极素的灰蓝衬衫,神qing安静。
但就是这份克制,反倒让人忍不住多看一yan。
她pi肤白,骨架薄,坐在那里时,腰线收得极窄,衬衣沿着shenti线条落xia,在昏黄灯光xia泛着一dian柔ruan的轮廓gan。
“砚洲这位助理,是新面孔啊。”
恒铭资本的姜衡笑着举杯,话锋一转,看向何瑾俞,“是不是刚毕业?砚洲挑人yan光真不错。”
他话说得轻浮,“不光专业过ying,长得也赏心悦目。”
酒杯举着,慢慢往她这边递。
“第一次见面,得敬杯酒,不能光坐着看re闹吧?”
一句话落xia,席间其他几位也笑着附和。
何瑾俞有一瞬的迟疑――
总裁办的同事早就提醒过她,陪华砚洲参加应酬,得有觉悟。
不喝酒,是不可能的。
几乎每个陪他参加饭局的助理,都有过被灌得酩酊大醉的经历。
有人提醒她提前备好醒酒药,有人教她怎么不动声se地躲酒。
她刚伸手chu2到杯沿。
“――不用。”
声音从她shen侧传来,压得极轻。
动作微滞,侧tou去看。
华砚洲没看她,只将她面前的酒杯轻轻拨远了几分。
“她晚上还有份文件要赶。”他说。
姜衡愣了xia,随即讪讪一笑,收回杯zi:“谁要在你这手底xia,怕是连喝kou酒都得挑时间。”
饭局结束后,何瑾俞作为助理,留xia来安排送客。
把人一一送上车,跟确认司机位置,再低声dao别。
等最后一辆车驶离,停车场一侧只剩她和不远chu1那辆黑se迈巴赫。
她走过去,步伐不疾不徐。
刚走近,华砚洲那侧的车门打开,夜风卷chu几分凉意。
他站在路边,低tou看表。
她收住脚步:“华总,今晚要赶的文件,是哪一份?”
“你是真的傻,还是装傻。”
何瑾俞明白过来,要赶文件,不过是替她挡酒的托词。
华砚洲拉开后车门,坐jin去。
车门未关,车nei亮着一盏小灯。
他偏tou,语气从容:“我送你回去?”
她摇tou:“不用了,我男朋友来接。”
他没应声,只抬手扣了xia车门,司机会意,缓缓启动。
车开chu三四米,又稳稳停住。
后车窗降xia来,华砚洲的声音从夜风里落xia:
“今天xia午协调会迟到的事,写一份检讨,今晚十二dian前发到我邮箱。”
“我会看。”
窗升起,车彻底驶ru夜se。
几分钟后,一辆白se轿车的车灯从路kou亮起,缓缓靠近。
何瑾俞认chu车牌,拉开副驾车门坐jin去。
宋泽远侧过shen,看她一yan,声音温温的:“结束了?”
她diantou:“临时应酬,拖得有dian晚。”
他没多问,只把她shen上的西装外套接过来挂好,顺手把副驾空调调低了两度。
车开chu去几百米,她才缓缓吐了kou气,靠在椅背上,把tou偏向窗边。
“我本来是想饭局一结束就去找你的,想着你还没吃晚饭,一起去吃dian宵夜。”
她声音低xia来,像是解释,也像是歉意。
“结果临了,被留了个活儿。”
她顿了一xia,似乎还在组织措辞:“说到底也不是什么急事,就是我老板突然让写份检讨,今晚十二dian前发给他。”
宋泽远轻笑了一声:“你们老板这么闲?”
“他不闲,他就是……”她转过tou,语气慢慢变得有些怨气,“……就有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