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许平前排的男乘客正抖开当天的，许平微微偏过，从前方乘客的肩膀隙看到了版条的标题：认清动乱的实质和戒严的必要。1989年6月3日新华社。

“是啊，他跟他弟弟特别亲，之前交考志愿卡的时候，还不愿意往外地填，想要留在这里上大学，我还把他叫去办公室批评了一顿。这周一来的时候，志愿卡是填好了，脸却被打成这样。我问他是不是他弟弟不愿意他去北京把他给打了，他一定说不是。嗨，我几十岁的人了，什么没见过，要我说，就是他弟弟的，傻手没轻没重，一昧发，才把他打成这样儿。”

李老师又叹气：“唉，我前两天也问过他，他一咬定是从楼梯上摔来的。这孩家里况比较复杂，他妈妈很早就去世了，他爸爸经常需要差，家里就他和他弟弟，他弟弟呢，唉，这里有问题，是个傻。”

“可不是嘛。这孩真是可怜……”

一辆接着一辆载满军人的解放牌卡车从路上驶过，车上拉着白的横幅，上面写着“人民解放军为人民”。指战员在车上领着士兵们唱，歌声一路飘了很远。

许平轻轻将车窗拉开一条，河上的风从隙里猛地来，拨乱了

十八号公共汽车上的乘客纷纷探去看，有人板着手指在数：“一、二、三、四……”

许平皱一皱眉。

车驶过地上的坑洼，猛地上抖了一，他急忙抓住了前排座椅的把手。

这些年似乎每一天都有新的事生，老的事死去，城市不停地改变着面貌，修路、拆迁、盖房，慢慢地变得面目全非，虽然新的建筑大又观，不知为什么，看到属于童年回忆的旧楼被推倒的时候，会到莫名的伤。

“其实我想，是不是考压力太大了，心里有负担什么的，还得靠老师和家长多开导开导，不然这种状态，了考场也很难发挥好。”

许平动了动睫，慢慢地翻个睡过去了。

“这么多解放军城啊？”许平听到旁边的乘客小声地议论。

“他脸上的伤我也帮他理过了。他是不是跟谁打架了，鼻青脸的？”

“这孩真不容易。”

弟弟从旁边伸手握住他的胳膊，许平很快不着痕迹地甩掉了。

他把转向车窗，不去看弟弟的表。

“真没想到。”

太阳快要落山了，夕阳把整条河染成了淡淡的橘红，河的左边是新兴的城区，新建的楼让城市显得生机，右边则缀着不少破旧的工厂，大的红砖烟囱苍凉地指向天空。

“是。他弟弟我见过一次，长得人大，一的腱肉，站在那儿像山似的，看着就叫人害怕。这脑不好使吧，最麻烦，你对他再好他也不一定能记得你，平时看着文文静静，突然有一句话不对，上来就发疯打人，拦都拦不住。要我说，家里有这么个人，那真是上辈欠的债，这辈就是来折腾你的，那叫一个受罪！”

气。

“等他醒来我说说他。”

“三大纪律我们要到，八项注意切莫忘记了。第一说话态度要和好，尊重群众不要耍骄傲……”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