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漠只是她的习惯使然。

        不知是师母在天有灵，还是临行前有所交代，罗翰总觉得这变化与她有关。心中恩怀念的同时，满是欣喜然。

        直至今天，罗翰也毫不怀疑那段短暂的日里，程归雁对他是有觉的，即便从未表过，他凭着在伊岚那里领悟到的女人心曲，也能确认自己的判断。

        只是，与伊岚不同，程归雁明丽动人的外表，似乎掩藏着太多不可碰的勉，总让罗翰到莫名的手足无措。

        临行前夜，程归雁约了他，就在她住的独宿舍。

        那里曾经是老师和师母的巢，小可依也在那里降生，当然，也过行云布雨的战场。程归雁来北京上学，伊岚不容分说的把她安排了去。正如席间程归雁说的，伊老师待她比亲生女儿还要好。

        灯光不算明亮，似乎有意透着一丝暧昧。菜是程归雁自己的，还准备了一瓶红酒。

        罗翰平时话不多，面对着即将远行的心上人，更加平添惆怅，一腔曲直无以言表，只能搜刮肚的聊些日常琐碎。而程归雁一直红着脸，带着笑，直到正餐以毕，递上清茶，也没说上几句话。

        时值仲夏，夜后依然暑难当，茶杯被搁在桌角，气蒸缭。程归雁坐在床沿儿上，月白的圆领短袖筒裙包裹着青的曲线，前的纽扣被饱满丰盈撑得歪扭纠结。

        意识的，她的手抚上雪白的床单，微微颤抖着捉住了枕巾的一角。正与手指纠缠着。忽然前一暗，原本无安放的心差儿腔。

        罗翰山岳一样的影几乎笼罩了整个小床。他不可遏制的着，却没有扑上去。像是欣赏一件的玉，小心翼翼的用手拈起红颜绿鬓间的一缕发丝。即便这样，程归雁已经瑟瑟发抖，满是汗了。

        罗翰站了许久，没有继续动作。他的浴火渐渐熄灭了，仿佛来自天外的怜惜与悲悯一攫住了他。瞬间失去了原始的野，站在那里发怔。

        直觉告诉他，前女孩的颤抖并不是来自少女的羞怯，而是实实在在的恐惧，就像一只被关在笼里等待欺凌的小动，害怕而绝望。

        那晚以后，罗翰就阳痿了。

        好几年，罗翰都像被笼罩在一种诡异的诅咒里，那种难以言说的第六让他在伊岚与程归雁同样遥远的影里徘徊彷徨，坐困愁城。

        伊岚的似火，包容曾经让他奋勇驰骋，成就一个男人的骄傲。她是鲜活的，丽的，伟大的，罗翰能在她柔的里受到自己的成长，一飞冲天，睥睨苍穹。怎奈，伊人已逝，空留追忆，徒呼奈何。

        程归雁也是丽的，可是她的让罗翰不敢碰，生怕稍一用力，就会碎掉。每当回忆起那个溽难堪的临别之夜，罗翰都有一种奇异的错觉。仿佛程归雁变成了妈妈，被人镣铐加，锁牢笼，遍鳞伤。而自己没了她的乳汁养育，只能永远困于婴儿般的孱弱，无力自救。

        男人与女人，千万年的相相杀，竞争博弈，究竟是谁降服了谁，又或者谁是主导，谁是附庸，谁也说不清。在三尺床帏间，无需拳掌刀剑的搏杀，只要一星半的冷漠或错位，便能让男人委顿，女人神伤。

        罗翰无从知是什么让程归雁的心伤痕累累，哀哀低鸣，却一样被那罪恶波及，陷无妄。

        程归雁心惊胆战的样仿佛在罗翰心里生了，男人的难言之隐更让他一筹莫展。即使有意招惹别的女人，渴望通过来自外的刺激找回自尊也未能成功。

        罗翰无奈，只能认哑巴吃黄连的命了，问问自己的本心，谁让你就是忘不了那个东北来的柴火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