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她通晓玄学，一向看人好准…这次她肯面撑你，自然是算到你是今后对东英最有利的人选。”

        “要我讲，过去的事，纠结无益。”

        “你不如趁现在想一想，怎样坐稳这个位，不好辜负灵的期望…同埋东英几万兄弟的饭碗。”

        男人再次轻描淡写地抬了「灵」这个名字，既是明乌鸦上位的最关键推力，也是一种无形的施压和提醒：你的「知遇之恩」，该记在谁上。

        而悄然默许这一切发生的大陆方面，只用顺推舟，便可将利益最大化。

        “灵……”

        乌鸦咀嚼着这个名字，神复杂。

        那个智慧与手段都深不可测的女人，像一座无法逾越的山。

        自己能得到她的赏识和举荐，确实是天大的运气和资本。而这份「恩」和对其能力的敬畏，也暂时压了自己分咄咄人的气焰。

        但他心底对雷耀扬的那刺，却并未消失。

        乌鸦冷哼一声，脊背靠回沙发，反常地细抿一威士忌，那酒的辛辣味，似乎浇激发了他心那邪火：

        “总之，以后再有「发财」大计，雷总最好先提清楚，不要让我们这些只会打打杀杀的人踩坑！”

        “我乌鸦命，但唔系次次都咁好彩！”

        话里的讽刺和不满几乎溢来，但他也只能以揶揄的字句发积压在心中的愤懑。而雷耀扬佯装听不对方话里的刺，他举了举杯，语气淡漠如常：

        “自然。”

        “今后你是坐馆，决定行，你话事。”

        “我负责睇住盘数，东英唔乱，大家先有得捞。”

        他把自己定位成一个纯粹的揸数，撇清了所有战略层面的责任，语气疏离得如同谈论天气。并且对社团权力事务毫无兴趣的态度，甚至是…一丝急于的意味。

        这番话，半真半假。

        真的，是他确实一心只想尽快脱移民，远离这是非之地。假的，是他并非完全超然，只是将真实的意图更深地隐藏起来。

        对话陷僵局。

        乌鸦盯着对方，试图从那副伪装完的面找丝毫破绽，却一无所获。因为雷耀扬那种彻底的、近乎厌倦的疏离，反而让他有种一拳打在空气里的无力。

        可自己心中那被利用、被算计的窝火愈发炽烈，却找不到任何实质证据发作。

        雷耀扬的每一句话都严丝合，每一个表都滴不漏，这种绝对的正确和冷静，让乌鸦到一种莫名的、即刻想要摧毁某种东西的暴躁。

        男人猛地站起，动作太大牵动了已经渐渐愈合的伤，但他脸僵了一瞬，却撑着没哼声。

        “不打扰你雪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