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一次觉得害怕。
陆阑,原来是这样的人么?
他竟然从未真正的认识过陆阑。
“你打从一开始,就是要杀了她么!”他愤恨难平。
陆阑扯着嘴角哼了一声,似是认可了他的说法。
【她若带着嘉儿回了陆家,叫陆家知了你我的事,你可想过后果。】
【是要关起来也好,动之以也罢,总要先将人带回来的。】
他怎么就信了陆阑的鬼话。
陆阑却眯了眯睛,兀地伸手过来掐住了他的脖
,“怎么?事到如今,你是觉得自己还能脱
么!从你跟了我的那一刻,你就再没有第二个选择了!”
他咬着牙,猝不及防的抬手给了陆阑一个耳光,陆阑却挑眉笑了,“周可雅若逃脱了,你猜他会去找谁?”
他顿时呼一滞。
阿文。
他瞬间便明白了陆阑的言外之意,以阿文的脾气,单是余一珞的死,就足以要他二人填命。
所以,周可雅不光要杀,还要罗织无比充足的理由。
哪怕这个理由天
之大稽,哪怕是诬陷构害,都要师
有名,都要钉死了周可雅的罪名。
周可雅非死不可。
十五年前,究竟有多少个门派参与了追杀桃花剑一事,即便是谢重叶自己,都记不清了。
桃花谷并未面,只有他暗中帮了忙。
其中,径路宗与杭城的陆家那时占了大。
而咏安也是在那时卷了追杀,那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师弟,撇
了妻
前去搭救周可雅,反被其他门派的人生擒,等他赶去救人时,咏安已然被折磨得疯疯癫癫。
他后悔不已。
若不是他与陆阑暗中苟合,阿珞和咏安本不必落得如此场。
况且,他二人本就该死。
他其实也不明白,陆阑为什么死咬着周可雅不放,便是阿珞带着孩去了杭城告状,陆阑与本家早已势同
火,难
会真的怕陆家么?
陆阑,何曾怕过陆家呢。
可如今他泥沼深陷,又如何能脱呢?
他便是愿意以死谢罪,陆阑却不见得愿意,况且,陆阑的功力今时不同往日,他若手,难保不被反杀。
除非……
除非。
除非他与周师兄联手。
可周师兄如今还会信他么?
只可惜,他再也无法得知了。
那是围剿一战的半年后,他收到了陆阑的传信,说是发现了周师兄的行踪,可等他日夜兼程的赶到后,看到的已然是既定的事实。
周可雅死了。
尸首分离,死的好不悲惨。
他望着前血腥的一幕,脑中想的却是,这究竟是怎样的恨意?
陆阑竟这样仇恨着周可雅么?
为什么呢?
便是当年师父喜周可雅,但从未贬低过他们师兄弟,更是毫无保留的
护着他们的。
他们为什么会走到这样的境地呢?
“你不怕阿文知么?”他打心底里,惧怕着,但陆阑总是那般的风轻云淡,似乎没什么是怕的。
也是,这对亲兄弟的一向不好。
陆阑大约也不在意。
可他怎么办?
阿文若有一日回来了,该怎么办?
“若瞻前顾后,还如何事。”陆阑望着地上的尸首,面上浮起了笑意,仿佛这血迹四溅的场景只是自己完成的一张泼墨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