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比划着，“原来断桥不是断的，是一座很大的桥。”

        这种时候，你会有想念那两条不通人世故的蛇妖。你在凡界如一抹幽魂，自然是姜逾白之过，因此也没少对他们摆冷脸，但他们至少能在晚上，你最无趣的时候，来与你说说话。

        主殿的花窗也雕着一簇簇海棠，月光照来时，地上会有朦胧的花朵。

        好在丰神俊朗的士扶住了你。天上晚霞红彤彤的，灯的黄光打在他脸上，衬得里的笑像盈盈的。

        你并未听过梁祝的故事，他缠着你讲在江南的见闻，作为交换说梁祝的故事，那些彩的文字，似乎能这么一直说去，说一晚上。

        你瞧着院的海棠树，心思不觉飘远。你的娘亲也在很早的时候离开了，甚至父亲，外界说是什么惊世大能，寿数不知几何，可连他陪伴你的时间也不算长，短短十几载，只留师弟这一个亲人。

        这便又牵扯到天家阴私，顾珵踟蹰一，不想让你觉得皇是个很险恶的地方，糊地说：“太妃之位关系到将来立后，两位贵妃各有主意，父皇也很为难，这到底是犯忌讳的事，皇兄便一直推诿未成婚，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顾珵说，顾氏曾有一位豆蔻早逝的皇女，喜好用绮罗制帐。后来，她的弟弟思念仙去的，命江南织造每年贡这种叫袅烟罗的织，到了他们这一代，已成了惯例。

        可惜人的力是有限的，更漏残尽时，小少年打了个呵欠，打架着说：“，明天和我一起去看戏吧，里的戏班很好。”

        你并不因此觉得丢脸，相较于木讷寡言的师弟，顾珵备了一个小孩该有的天真活泼，像是上天补偿你的，天生的玩伴。

        挤开人是最麻烦的，那时笙怕和你再度走散了，伸了一只腕。你握着那只手，悄悄叹指甲修得真好看，到他边时，险些跌了个跟。

        “见到断桥了吗？”他对你的一切都很兴趣，兴致。

        不知他是抱着怎样的心追来界，又是怎样的心看着你与覃燃离去。

        笙就是在山脚昏迷不醒，被你捡走的男人。那时他浑是血，梳洗包扎后能看容颜俊俏，但绝想不到会有那样缠绵的双。

        顾珵说，他母妃生前很喜这种花。

        “与三年前比一也没变。”顾珵突然说。

        你想保留一惊喜，便，“当然不会忘。”

        顾珵说的是刚见面时，狂言要信王，你说的却是三年后，江南居民夹相迎京中而来的信王。

        “听起来就牙酸。”不知有没有人料到现在的皇帝三年后就会驾崩，你笑了笑。

        他的话引人遐思，你甚至能想象到，那位幼小的帝姬，在华的帐中忍受病痛折磨，黛青的眉微微蹙起的模样。

        你说好，脑里却想起那窥见过一的《鲛珠记》，不由惋惜。

        想起那时笙说的关于一任天的秘密，你奇怪：“东年纪也不小了吧，怎么膝还没孩。”

        蓬莱殿是皇居所，床榻自然是极好的材料造的，时值夏，只挂了一轻薄的帐，帐缀了剔透的晶珠，像会说话的星星，

        三年后顾青珣即位，后位空悬，后只有几个妃。他这个皇帝的膝空空，顾周气数偏落到了顾珵上。

，信王殿的老师是个哑巴吧。”

        “我去过江南，”你慢慢说，“西湖很漂亮。”

        他稚气的颊稍稍红了，低低说：“还记得。”

        夜风起，罗帐会像烟一样飘动，轻无匹。

        顾珵挨过来和你一起躺着，虽然比他大几岁，可实际上你的见闻不见得有一个十三岁的孩多。

        “我知，”少年狡黠地眨，“有一年年节戏，皇兄了一《十八里相送》，戏文就发生在断桥，那时我就知断桥不是断的啦。”

        那时顾着翻画，正文只略略看了一，文笔也是很动人的，有一类似梁祝的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