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

        事实证明，小钟的确低估了这份试卷。回到家他批改她写了的题，错了大半。大钟却开心地称赞她对一半，照这个势，期末考试很有希望及格。她怎么听都觉这话是阴阳怪气。

        这说法简直比认成猴还失礼，小钟不禁翻了个白，没好气：“完了。”

        “噢，那就好。”敬亭沉默一会，又，“我今天午遇到林稚的妈妈了，跟她一起去了甲。她说这周四要开家长会？”

        怀念的语气让小钟略讶异。没想到自己的存在这么快就成了过去时。

        这时手机响起，敬亭给小钟打来电话。

        雨然看小钟心不在焉，反而更用力粘着她，“你最近在忙什么？每天一放学就跑没影了。”

        回家路上，大钟揶揄问：“怎么今天不见你揣着那块土了？”

        但小钟没觉得哪里奇怪，“他一直都这样吧。”

        “这么快啊。以前这个你才坐地铁到我这。”

        “几天没敲打，你倒开始狂了。题目里那么多陷阱，不会没注意到吧。”

        雨然不说话了。

        期中考试的况，全校数学平均分都不及格，班里能及格的人不足十个。小钟能及格就见鬼了。

件一样趴在小钟肩后，目送着大钟离去，若有所思：“奇怪，他今天怎么好温柔？”

        她随胡诌：“有司机接送，上学很快的。”

        难也是因为她搬来，敬亭不想再关心了？

        放在以前，囫囵吞枣的小钟绝对没有这样的好习惯。她觉得这些陷阱一技术量都没有，单纯是命题老师为了坑人而坑人。大事的人怎能拘于小节？大钟却持说，在数学里仔细也是能力的一分，会踩坑是因为没有充分理解概念。他就从来不犯低级错误。

        她试图挽回，“写还是写了一些的。就是……这题太简单，写着好没意思，反正考试不可能是这种难度。”

        “是这样的。”小钟着把汗，如履薄冰地回复，“有些班通知得早，我们还没正式通知。”

        趁着晚修，小钟将粘土小狗剩的一气完，两只摆在一起正好凑成对。数学作业只完成小半，自然也没有上交。学期已到后半，文科班的数学作业收不齐是常事。每次能时上交的只有那么十来个人。

        敬亭冷笑，似一都不想老钟联系，“我没事问他这个什么？”

        听起来敬亭完全没有起疑。

        “你跟邱心婉相还好吗？”

        “也是，我忘了。”

        但是很荣幸，因为被大钟盯着，这十几个人里面一般有小钟。她一不上交作业，上就被发现了。

        小钟心忐忑地接起电话，“喂，妈妈？”

        “不就是分类讨论，求定义域分母不能为零，我都知的。”

        大钟识趣地去洗澡。

        “家里……有事。”小钟想编一些更不会让人担心的借，却惆怅地想不来。

        “平时不会那样笑吧。好像有恋的酸臭味，上的班味都减淡了。”

        小钟不对心地应和，总觉哪里有奇怪。敬亭以前不是这样。只要是关于她的事，每次都很快和老钟通上气。她记得很清楚。每次她想钻空，问两边家长要双份的生活费，用多来的钱给游戏氪金，每次都会被识破。

        这倒未尝不是好事。敬亭不和老钟联系，暗度陈仓的诡计就不会穿帮。

        “噢。”小钟不愿地承认，他不所料地轻笑。

        小钟反试探起来，“你没直接问他？”

        “你到家了吗？还是在路上？”敬亭问。

        “是吗？”小钟敷衍。

        “你爹知了吗？他怎么说？”

        她气得把他推到沙发上，用枕摁住家法伺候。

        “这就是你没写作业的原因？”

        “还好。她围着自己儿转都来不及，没来找我麻烦。”

        “到家了。”

        该来的还是来了。敬亭有人脉在，这么大的事果然瞒不住她。万幸她还很相信小钟，没怀疑她不在原来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