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国锋一改前日的急，扭开保温杯，坐在办公椅上喝茶，“宋文柏停职了。”

        却见对方一脸阴沉，寸男讪讪收回咖啡，搞不懂李崇明阴晴不定的脾气。

        李崇明皱着眉，“徐主任，袁启峰的死显然另有隐！或许和他宋文柏脱不开关系！”

但现在已经发展到无法自控的程度，病难自愈，他应该看医生了。只是耀辉不动声地移开视线，一如往常保持沉默。

        李崇明脸上一喜，陈耀走不通，那就从袁启峰手，却被轻易戳破心思，“袁启峰案已经结了，崇明，别节外生枝。”

        屋沉默，又是讳莫如深的样，任凭他怎么问都不肯透半分，警署到底藏着什么，副长的死都能轻描淡写一笔带过。

        几人连连捂嘴，女人放低声音，“今晚，在游艇上，公开刑！”

        李崇明冷哼一声，不愧是宋文柏，求和都不走寻常路，但若想ICAC就此收手，那他就太天真了。

        酒吧不分白昼和黑夜，五光十的灯光不停闪烁，而在灯光照不到的角落里，有人醉生梦死，有人沉湎酒，还有人逆境求生。

        “畏罪自杀”，自杀便和ICAC无关，避免被问责，但又有关系，“畏罪”两字就用得很妙，因恐惧ICAC掌握的铁证，明明还没定罪人就先吓死了，连副长都尚且如此，可见ICAC百毒不侵，名不虚传。

        “警务副长袁启峰畏罪自杀”，单拿哪个词都是爆炸新闻，报刊架被一扫而空，一时间安城最的两座大楼议论纷纷。

        人群惊呼，对绿林社的明目张胆既惊讶又害怕，与闹无关的冷清角落里，张怡独自坐在化妆镜前，无声攥紧了化妆包。

        “徐主任，袁启峰……”

        六栏四开的安成早报整齐对折叠放在报刊架上，最醒目的版条，黑白印刷的人照片略显晦气。

        〔1〕老窦，源自粤语发音与古代典故的结合，现今演变成“老豆”这一尊称，日常用语，有对父亲的敬意，并非不礼貌。

        “为什么？”

        “我哪知。”

        相比警署的愁云，ICAC一扫阴霾，寸男捧着杯咖啡，语气轻快，“李sir。”

        紧锁的眉慢慢平复，那正好，停了职更方便调查，李崇明上前一步，“这次无论您怎么阻拦我，我也不会停手了。”

        一个不认为自己生病的人又怎么会去看医生。

        李崇明拧着眉紧紧攥着拳，徐国锋不说，那他就自己查，不止袁启峰，全他都会查得净净。

        常年不见白日，八卦是为数不多的娱乐活动，女人难掩兴奋，急忙问，“真的？绿林社那伙人会怎么理啊？”

        徐国锋哂笑，“你尽放手去查。”

        女人被恭维得飘飘然，不耐烦地翻个白，可嘴角却不可抑制地上扬，“我说了你们可别乱说。”

        “听说了吗，枪杀周老板的人抓到了！”

        “哎哟，瑶，你和总理关系那么好，怎么可能没有消息啊。”

        徐国锋手一抬，“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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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就是，快告诉我们嘛。”

        简陋杂乱的化妆间只开了镜前灯，好在补光灯亮度，并不过分昏暗，两三个人叽叽喳喳聚在化妆镜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