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往上京的东西装了数千车，浩浩现在还没运完，这些看着不太贵重的放在凉陉，完颜什古偶然在县衙的柴房中发现，随手拿来看，发现许多奏疏。

        赵宛媞木然地了。

        赵宛媞呆愣愣站在院里，整整一麻袋，堆起来有人，她半天才缓过神，瞧着那堆明黄的奏折，散落的竹简，想到的却是：完颜什古好像没有生气。

        “后来呢？”

        不识好歹，完颜什古心里尚有气，不愿跟她多说，可快去的时候，她又站住，深深呼，扭过，朝赵宛媞抛一句：“药外用，两天一换。”

        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完颜什古瞥赵宛媞一，把麻袋解开，往旁边一推，稀里哗啦倒许多竹简和黄袋装着的奏疏。

        果然，接着听亲信说，张叔夜很是厌烦，面不善，不等孟怀义开，一拳揍去，把他打飞去三米远，哪怕一路甚少，虚弱不堪，也叫他脸上一大块，门牙摔掉半颗。

        都是金兵劫掠城时搜刮的战利品，可金人多数不识汉文，不晓得这些到底是什么，秉持着能拿的都拿的想法，但凡看见的通通抢走。

        ......

        虽说冷言冷语，但她拿了药来，这不什么都重要。

        “嗯......”

        到院里整理完颜什古带来的东西，赵宛媞边捡边数，竹简共有二百五十卷，奏折八十份，她简单分类，趁着天光，坐在草屋前，拿过那些奏折放在旁，认真的看起来。

        “嗯。”

        后悔万分，正胡思乱想，完颜什古开了：“你识字，对吧？”

        说完，甩上门走人。

        场面甚是稽，完颜什古忍不住勾了勾嘴角，武将嘛，人狠话不多。

        拿着礼跟去的亲信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睛，虽然听不太懂两个文人的对话，但总能凭动作摸得绪，唇枪剑，边打边骂，像两只互殴的斗鸡，叫人叹为观止。

        孟怀义被孙傅臭骂一顿，看不得这个骨的同乡，气急败坏地和他打起来。

        后来轮到张叔夜，围攻汴京时，此人曾在阵前斩金军两名大将，完颜什古当时在东门，未曾与他正面交战，但既是当时守城的武将，恐怕无法招降。

        顾不上收拾，赵宛媞屋，先剥开衣裳，替赵香云更换伤的药布，看她呼平稳，并无异样，才放心，让柳儿守着。

        于是想到赵宛媞，完颜什古指着地上的竹简奏折，命令：“这些，你把它们分类，晚上我过来看，给你五天时间。”

        她的阿娘是南人，官宦门，深有才学，教过完颜什古，她自然比别的金人通汉字，但数量太多，有些引经据典，过于拗难懂，她一知半解，翻来覆去不明白什么意思。

        即便是拒绝，也该委婉些才对，真是自寻死路。

        “最后一个，呃，我记得叫，叫秦桧，”总算是花心思记过，亲信暗自腹诽汉人名字稀奇古怪，“这个没有动手，也没有骂，就是坐在墙角不说话。”

西，一会儿瞅瞅完颜什古的脸，摸不准对方想什么，担心完颜什古为昨晚的事发怒。

        汉人的话不一定懂，可动作记得一不差，亲信一边比划一边讲，完颜什古听着绘声绘的描述，仿佛置现场，觉彩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