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什古将袖往上扯了一，雪白的腕裹着绷带，轻微渗血，完颜京瞧得心惊肉，完颜什古抿抿唇，笑得勉，“二哥，父亲需在极阴之地静养，独燕山山脉能有这样的深，此外，要至亲之女的血滋养魂魄，所以，为了父亲，我不能回去上京。”

        “可......”

        一语破这心照不宣的秘密，完颜京一震，醍醐灌。

        “二哥，我知你的意思，合剌和蒲鲁虎的确中意我，但没有父亲，你以为他们会再选我么？”

        “二哥，婚事能再议，可父亲没有我，便没有办法醒来，”说得恳切，到深，完颜什古也泪婆娑，“二哥，不论如何，我一定会留在父亲边的！”

        见完颜京沉默，完颜什古忙了一泪，调整绪，压低声音：“再者，父亲显贵，在朝中威望深重，突然离奇昏迷，凶手不明，你我都不能确定是否和上京有关，若是贸然回去，失了这次救醒父亲的机会，那后果......”

        “阿妹，你......”

        涉及父亲，完颜京无法反驳，他也担心完颜什古，“阿妹，你总要嫁，错过这次机会，再过几年光景，你年纪大了，适龄的男越少啊。”

        七分真，三分假，听上去荒谬古怪的法，却恰好勾住完颜京的那念想，上京萨满巫有沟通灵魂的秘术，阿骨打的妻室之一，纥石烈纳兰就会这种秘术。

        没有完颜宗望的庇护，东西两路军表面和气实则暗斗，上京局势错综复杂，完颜京知其中的利害，完颜什古观察着他的神，再一剂猛药。

        许久，他看着完颜什古，长长地叹了气。

言，完颜什古当即把盲婆奉命查探阴山偶然发现，布阵为完颜宗望滋养肉，以及所谓死而复生的蛊术说了一遍。

        如所料，他上追问：“父亲何时能醒？”

        完颜什古假意苦笑，这一句却是实话――她从来不想谁的妻，军功也好，威望也罢，她只是想为自己争取谈条件的筹码，不是和完颜宗望，还是和上京的宗族。

        “没关系。”

        她要留在燕京。

        “二哥，发肤受之父母，如今父亲为歹人所害，昏迷不醒，他需要照顾，别说是我的血，哪怕是我的命，我也愿意，现在只是不回上京，代价已经是最小。”

        她亦是他们的祖母，但完颜京一直对此半信半疑，然而，这次是给予溺者一稻草――深父亲的儿比任何人都希望完颜宗望活过来。

        “你需要我什么？”

        完颜京久久没有说话，他竟不知自己的妹妹为了父亲付这许多，底不禁浮汽，微微泛红，“阿妹，可你若不回去上京，婚事怎办?”

        自完颜阿骨打创立江山以来，帝位才传了一世，可诸多事已大不相同，完颜晟压不住开国悍将，许多时候等同摆设，各家弟摩拳掌，明争暗斗。

        完颜什古没回答，沉默一会儿，低，轻轻地，“我不知，但是，二哥，无论怎样，我都决定留在这里陪父亲，直到他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