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人不能文盲到这个程度吧，可张若虚都能让完颜什古纠结半天，赵宛媞想了会儿，试探地开念：“郎骑竹来，绕床青梅。”

        紧绷的绪顿时松懈，赵宛媞难得颜，放开心怀，眉目舒展间，面容沾上活泼的生气，如白昙乍开，沐浴月颤落片片鲜妍，得不可方。

        但纯粹想多了，因为完颜什古满脸迷惑，睛眨了眨，本没明白她念什么。

        滴落的愧疚越深，赵宛媞心思玲珑，怎会察觉不到完颜什古对她的愫，只是她不敢接，亦不敢多指望，她毕竟是金人，是金国的郡主，是完颜宗望的女儿。

        然后，想吻她。

        “我不是故意要吓你，先前是因为我服了蛊药，”她轻声解释，“赵宛媞，你别怕我。”

        “阿鸢啊，      你真的是......真的是个文盲。”

        一遍遍重复，仿佛眠自己，赵宛媞试图斩断罪孽的丝，呆呆地靠在完颜什古怀里，抿着嘴唇，始终沉默，眉心似蹙非蹙，纠缠着无尽的苦恼。

        手掌只能摁在她的绵上，赵宛媞耳发，面颊悄然蔓上一抹红晕，完颜什古顺势把手放在她的腰侧，亲了亲她的额。

        噗嗤，赵宛媞低着，肩膀轻轻耸动。

        “卖青梅的？”

        想到此，思绪猝然一停，赵宛媞心起来，不由看向完颜什古。

        “不然为什么嗅青梅，挑拣果不就是要卖？”

        “你说的居士是不是卖青梅的？”

        可完颜什古抓着她，没让她逃脱。

        绕来绕去，仿佛有一串青梅在打，完颜什古快晕了，不懂其中义，只好说：“你想吃青梅的话，次我给你带，蜜饯的话要等几天。”

        后世评价才冠古今，独树一帜，博学捷的词女李清照，在完颜什古的脑海里是个挑着竹筐走街串巷，卖青梅的女贩。

        “你不知李清照？”

        与多思的帝姬相比，完颜什古显然放许多，她烈如火，原就不是弯弯绕绕的心，初尝愫，冲冲撞撞，肆无忌惮，自不知赵宛媞的犹豫。

        随便扯个话，赵宛媞顺答：“我喜青梅的味。从前读居士的词，有句：‘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正是贴切，言语清新活泼。”

        彻彻尾，不通文词的地文盲，赵宛媞看着她，半晌没说话。

        “赵宛媞，你是不是很喜吃青梅？”

        满溢的少女怀如同一颗青梅，酸甜回甘，滋味绵长，赵宛媞完全是无意，她最李清照词句，难免联想，这句义偏偏与完颜什古对她的愫如此相近。

        完颜什古痴痴望着，虽然不懂哪里好笑，但赵宛媞能笑，她很开心，唇角也轻轻地上挑。

在纠结苦闷的泥沼中挣扎，都没注意完颜什古脱了衣裳，只穿衫上了床，待赵宛媞回神，已经被她搂怀里，“想什么呢？”

        “她写的？青梅为什么要放在床上？”

        运起功，完颜什古才抱着赵宛媞，将她冰凉的手放衣襟，捂到脯上着，赵宛媞猛地颤了颤，瞳孔微缩，及的柔让她禁不住想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