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没有钱交保护费，摊被几个无赖盯上了，一咬定几天前在妈妈这里吃东西吃了胃问题，让妈妈赔钱。

        他时常看到眶乌青，嘴角血的妈妈的模样，醉酒的父亲可怕的要命，他不敢去帮妈妈，只能跑到外面去找别人去拉住失去理智的父亲。

        是一个叔叔面解决了这个问题。

        睛一睁是油烟味，一闭也是油烟味。

        他没能一夜之间成为天立地的大人，但这个天立地的大人现在了他和他妈妈的生命里。

        拳真的好痛，砸来的时候他只能闻到自己鼻腔里面的血味，妈妈躲在仓库里，他想她此时应该在看着他，看着父亲在动手打着他，然后瑟瑟地发着抖吧。

        可是这个幸福，是从别人那里夺走的。

        再后来，妈妈在爸爸喝醉以后就再也没有躲起来过。

        他的衣服总是很脏，上还有难闻的油烟味，没有人愿意和他朋友，他的同桌换了好几个，理由都是难以忍受他上的味。

        而他和妈妈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忍受着这种折磨。

        有一天，爸爸喝醉的时候妈妈躲起来了。

        泪开始汹涌地了来：“妈妈，我们能不能租个房，我不想住在这里了。”

        但光阴在痛苦里总是会被不断地拉长，他每一天都对着踮起脚画自己的，希望能够一夜之间就变成天立地的大人。

        爸爸和妈妈一起开了一家饭馆，因为爸爸酗酒之后的暴烈脾气把客人都吓走了，毕竟没人想和一个动不动就对人挥拳的暴力狂共一室。

        再后来妈妈就带着他搬走了，但无论搬到哪里父亲总会找来，妈妈不敢盘店铺，就只能在外面摆摊，她租了一个小小的厨房，晚上的时候他就和妈妈蜷起来一起睡在厨房里。

        他突然又不憎恶妈妈了，如果可以，他想快长大，这样就可以保护妈妈，妈妈也不用害怕了。

        他知妈妈在害怕。

        正常人许是难以忍受，但和同父亲在一起生活相比，一切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了。

        在同龄人鄙夷的神中，他开始憎恶那个他和妈妈一起生活的小小厨房，也开始憎恶着油烟味的妈妈。

        终于可以不再浪了。

        这一回挨打的变成了他。

        放学的时候，他回到家里，将校服上衣脱了来，全都浸泡在洗衣粉里，妈妈端着菜篮走来对他：“怎么在洗衣服，放在这里妈妈一会帮你洗，先去写作业去。”

        妈妈抚摸着他的脸：“小琅，我们要有家了，你一定要争气。”

        妈妈好像获得了幸福，就和他默默地对星星许愿的那样。

        他一言不发地洗着衣服，直到妈妈满是皱褶的手在了他的洗衣盆上面，他顺着那双可怕的手往上看，只看到了一张女人憔悴的脸。

绪的对象。

        一个非常厉害的叔叔。

        妈妈却只用一双哀伤的睛望着他，摇了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