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一定像极了波留莎,至少有八分相似。谢翎之敢断定。
“好啊。”谢翎之抬起眉,刻意仿着波留莎的神态和语气,微弯的黑眸闪烁粼粼的光,嗓音轻扬,“我们一起去。”
他忽然从这场自导自演的独角戏中收获到难以言述的幸福,这一
虚幻飘渺的幸福温
了他孤寂多时的
,令他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有个蒙古族的同学地发
邀请。
一想到如今的孤冷,谢翎之便无法自控地再度沉痛苦。他意识到他对波留莎的
来得理所当然,不仅仅是因为相同的血脉,哥哥的责任,更因为波留莎天生就值得被
。就算他只是冒充她的虚影,都能收割一众殷勤的亲近。
他现有多受
迎,就证明波留莎有多讨喜。
这个只属于他自己的游戏对他来说完全不是难事,波留莎的一举一动都印在他大脑中,他只需搜索、参照,然后依样学样――将自己塑造成最契合波留莎的形象。
可惜,到了他们真正见面的那天,他却没能把自己的新形象第一时间展现给姝妤看。
他上了模仿波留莎的游戏,并乐此不疲、日以继夜地持续了
去。
结局是――他大获成功。
那场球踢了不足十分钟,谢翎之却顺利了第一个小团
。
那个小同学愣了愣神,没料到他会答应,还是这么明朗地答应。不过仅片刻便笑得更加开怀,他招手示意谢翎之跟上,同时转冲同伴喊:“伊戈尔也跟我们一起踢球!”
整个过程中,他与旁人的每一次视线对接、语言交、甚至肢
碰撞时的反应,都奠基在波留莎的原型上,以他的存在方式稍作修改,展
于人。
而他步病房的那刻,也见到了毕生难忘的一幕。
在额尔古纳,谢翎之一般都被称呼最初的名字。
那天晚上,谢翎之以决不妥协的姿态闹腾了半宿,生生
着奥列格和玛尔法带他去了滨江看望姝妤。
元旦前夜,谢翎之兴冲冲地打去电话,却只听到妈妈这句夹带啜泣的低哑声音。
谢翎之冷淡地垂着睫,正要跟以前一样开
拒绝,脑
却突地划过一簇火花。
这个想法将谢翎之微启的唇定住。
他的同伴们显然也有些意外,个个面讶异。谢翎之信步向他们走去,面上维持着那抹完
无缺的笑容,加
了他们的游戏。
这样就好像波留莎还陪在他边一样。――这种奇妙的
觉蓦地从谢翎之心底冒
,在他恍惚的
神世界飞速成长,蔓伸至全
的神经血
。
自搬到额尔古纳以来,谢翎之一遭如此喜悦,直到坐回座位,他都还挂着喜不自胜的真心的笑。然而这笑容中的每一分
愉却又都跟这一圆满的结果,以及新交到的朋友毫无关联。他
到开心的唯一原因是:
哦,波留莎……波留莎波留莎波留莎波留莎波留莎波留莎波留莎――
波留莎果然是世上最好的存在。
他不过是对她的举手投足略些拙劣的东施效颦,就能够收获到这么多的喜
。
“姝妤不小心从楼梯上摔去了,现在正在医院……还没醒。”
“伊戈尔,要来一起踢球吗?”
他握着电话,呆怔在原地。
他赢得了几乎所有人的心。
他神怔怔,视野竟依稀浮现
波留莎纯稚可
的笑靥,他凝望着那张虚幻的脸
,鬼使神差地提起一抹弧度相似的笑。
他们喜他,就相当于喜
波留莎。
谢翎之并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妥,他想,波留莎……不,姝妤现今在滨江过得很不好,每次和他打电话时听起来都怏怏的,不复从前的活力,那么,等他们见面了,他如今的模样说不定能够令她重新快乐起来,就像她曾经给予他
和快乐那样。
――波留莎这时候会怎么?
我们何时能再相见?
波留莎果然是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