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鳖想了想，刚刚睡醒的大脑像生锈的齿轮，时不时还会卡顿一番：“啊，邛海啊……那时我还很年轻，经常上岸玩呢。”

        鳖睡觉时喜闭气，像这种成妖的鳖睡着时，更是完全受不到生息，即使有修者想潜中抓她，只要气一闭，一沉，躺在湖底像块石，谁也别想找到。

        斑鳖很大，嘴也大，小臂长的大鱼哧溜一就直接咽了去。

        “大概两千六百还是七百年前来着，我邛海住了一段时间，上峰所在的山脉好像被山神污染了，死了很多动，好在我呆的邛海和那片山脉是不同的域……”

        斑鳖又盯了他半晌。

        “好的，前辈，这次打扰了。”

        她似乎没什么起床气，抖了抖壳上的淤泥，慢吞吞地伸长脖，慢吞吞地将鼻尖探到面上换气，再慢吞吞地将脑袋缩回来，看着沈岐，良久，才问：“你是谁？”

        太湖面积虽然大，但最深却只有不足五米深度，容纳不了太大的生，他只能将自己的本控制在三米左右潜中，一边游，一边尽量扩张自己的黑气探查湖底。

        沈岐花了八个多小时，一刻不停地赶到这里，就着湖岸芦苇的掩护化为蛇形。

        “黑蛇是谁？”

        “噗嗤——”

        搜索了大约两个小时后，终于在一湖底长满草的淤泥面，探到了一块如铁的鳖壳。

        聊到最后，      鳖吃得都饭困打哈切了，见沈岐要走，还有些恋恋不舍：“次要是还想听故事，可以再来找我。”

        斑鳖终于在脑海中找到对应的时间，将里面的大黑蛇和面前的小黑蛇对上号。

        大妖是一只斑鳖，攻击力算不上多悍，但胜在糙肉厚，且长寿能活，在湖底一觉动辄能睡上十年八载，每次都能让那些想趁着她换气逮妖的修者竹篮打。

        ***

        沈岐继续提醒。

        那颗返魂树现看着有些光秃秃的，树被剥掉了一小块，上面引的小漏将慢慢渗的树汁以极缓慢的速度汇集在树的金中，现在来看

        深夜，苏羽薇照旧爬柜里的通了巢。

这样被城市围绕，人繁盛的太湖，谁也不会想到湖会有一只活了数千年的大妖。

        “哦，是你。”

        “两千年前，邛海?，一千六百年前，庭湖，九百年前，滇池，三百年前，鄱阳湖，我们见过。”

        “前辈，我是黑蛇。”

        她活得太久了，记忆太多，搜寻起来很费脑。

        一缕黑气闪电般朝湖底另一个方向刺去，突破的声音格外响亮，黑气收回时，带上了一条大草鱼。

        说完，沈岐又担心斑鳖找不到记忆的时间，又补充：“就是前辈在邛海生活的那段时间，附近山脉发生的往事。”

        斑鳖记忆整理起来很慢，基本上是想起什么说什么，沈岐在一边耐心地听，还时不时用黑气把附近的鱼抓来，方便她边吃边聊。

        “是的，前辈，当时前辈还是一只正值壮年的大妖。”

        沈岐的黑气已经以为圆心缠绕成数十米宽的巨网，随着他的游动细致地探索整个湖底。

        “你找我？”

        沈岐黑气化成的手用了些力，三又三，连续不停地敲了大概一刻钟，斑鳖才缓慢地睁开。

        “我现在刚刚睡醒，肚有饿了，动脑很费力……”

        “对，来向前辈打听两千年前昆仑山的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