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翊。”谢尘张，受这两个字经由他的说，有一番别样的觉。

        她没有想到，女帝竟然能这么平静地选择离开。女帝明知她在时局左右之投靠了太女，还是选择了放她一条生路。

        她说：“我已经老了，如冉冉落的太阳，再无翻盘的机会，大晋也是时候迎接它的一任主人。”

        那一日，长安城中的钟声经久不散。

        “叫李乾。”女帝淡声说：“先帝取名字的心思昭然若揭，乾为天，翊是辅佐。但我没有因此看轻自己，就算要辅佐，我也要辅佐上天，掌握人间至权柄，成为天。”

        女帝摇摇，神中有怆然，有无奈，最后归于平静。

        女帝目光复杂，第一次认认真真打量谢尘，目光从他的额、眉目、鼻梁、嘴唇一一掠过，而后又看向手中的酒壶，又倒了一杯，要送中。

        谢尘似乎被女帝的平静染，压最初的惶惑害怕，摇摇，说：“陛，臣不走，臣要和陛一。”

        谢尘摇。

        薛灵脸大变，跪：“陛，太女是您一手教养长大的，她不会杀您……您，您何必……”

        跟在女帝边多年，她可以说是天离女帝最近、最了解女帝的人。

        “是啊，她不会杀我，但苟延残又有什么意思？朕一生大风大浪，已经活得够本，到了如今也没什么留恋害怕的。”

        “既然如此，这是毒酒，你喝了吧。”

        薛灵泪落。

        说完，目光如电看向谢尘，喝：“还不快走？！”

        这时，薛灵匆匆跑来，脸上是从未有过的慌乱。

        年少时封在心中的阴霾，似乎突然烟消云散。

        女帝，说：“不错，那你知，我的兄长，当年的废太叫什么吗？”

        但这一刻，她觉得，她远没有走女帝的心中。

        谢尘久久说不话来。

        谢尘毫不犹豫接过，一丝停顿也无，一饮而尽。

        谢尘大惊，慌忙看向女帝，女帝脸上除了一开始的惊愕，比两人平静得太多。

        “而你，谢尘，可以是一粒尘埃，也可以是和光同尘的尘，与光同在。”

        “而朕一生的是非功过，也随风而去，任人评说。”

        她表示知了，然后指着谢尘：“薛灵，你带着他从密去，你跟在我边多年，只有死路一条，他倒是可以挣一条活路。”

        薛灵泪，悲伤：“陛，我们一同去吧，只要过了今晚，谁说没有再来的机会呢？”

        女帝冷笑一声，伸手拿过旁边桌案上的酒，倒了一杯递给谢尘。

        她说：“陛，太女带着左右神武军过来了，恐怕超过一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