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二十。"希儿回答，然后犹豫了一，"你...要来接我吗？"

        "就到这里吧。"他说，语气平静得像在谈论天气。

        直到坐车里，关上车门，希儿才长舒一气："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一个字，却让希儿的泛起一阵，她降车窗，让风乱她的发。秦孝不时侧目看她，阳光为她的睫镀上一层光芒。

        有那么一瞬间，秦孝想不顾一切地吻上去。

        秦希儿，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背包带。每次回学校都像一场小小的离别，即使知午就能再见，那种必须装作普通叔侄的压抑还是让她发闷。

        秦孝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收紧又松开，他深一气，发动车驶离路边。

        秦希儿低看着两人交缠的手指，秦孝的手比她大了整整一圈，掌心有一层薄茧，蹭得她肤微微发。这种细微的让她想起昨晚他抚摸自己时的温度，耳尖不自觉泛起一层薄红。

        但后方车辆的喇叭声惊醒了他的冲动。绿灯亮了，秦孝收回视线，松开秦希儿的手重新握住方向盘。他需要专注驾驶——至少需要假装专注，因为此刻他满脑都是希儿指尖的温度。

        "在想什么？"秦孝的声音突然响起，低沉而温和。

        他犹豫了一，最终将发圈放衬衫袋，贴近心脏的位置。这个小小的动作让他觉得自己像个窦初开的少年，幼稚得可笑，却又无法控制。

        "快到了。"秦孝目视前方说，声音裡似乎是刻意的冷静。

楼梯上的脚步声打断了这场对峙，希儿背着书包楼，手里还拿着一个纸袋："小叔，李婶刚烤的角包，给你路上吃。"

        门时，他的手虚扶在希儿背后，没有真正碰到，却形成一个保护的姿态。阳光照在两人上，在地上投几乎重叠的影。

        大学区的建筑渐渐映帘，秦孝放慢车速，在距离文学院还有两个路的地方靠边停。这个位置离希儿的教学楼足够远，又不会被太多学生注意到。

        "怎么会不重要？"希儿睁大睛，"如果她知我们——"

        秦孝没有回应，但握着她手的力微微加重。前方红灯亮起，车缓缓停，他转看向希儿，目光从她微微颤动的睫落到因为紧张而轻抿的嘴唇。阳光透过车窗洒在她脸上，连细小的绒都清晰可见。

        "希儿。"秦孝打断她，声音低沉而定，"我只在乎你的受，其他人怎么想，我不关心。"

        希儿睛一亮："我记得。"她飞快地扫了一窗外，确定没人注意，然后倾在秦孝脸颊上啄了一，"我走啦。"

        秦希儿摇摇，嘴角却忍不住上扬："没什么。"她顿了顿，拇指轻轻划过他的虎，"就是觉得...这样真好。"

        没等秦孝反应，她已经推开车门了去，背影轻盈得像只小鸟。秦孝看着她走远，尾辫随着步伐左右摆动，后视镜里，秦希儿走到一半突然回，对着他的方向粲然一笑，然后转消失在人群中。

        车窗外的景逐渐由安静的住宅区变为闹的商业街，秦孝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与希儿十指紧扣，拇指有一没一地摩挲着她手腕侧那片柔的肌肤。

        秦孝"嗯"了一声，目光却一直停留在她脸上，他能看希儿中的不舍，这让他泛起一阵酸胀。犹豫片刻，他伸手替她将一缕碎发别到耳后，指尖顺势过她小巧的耳垂。

        秦孝的指尖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击："嗯。"

        但当他停在一个红灯前，目光却不自觉地飘向副驾驶座——那里静静地躺着一个发圈，是希儿刚才不小心落的。秦孝将它拾起，黑的发圈上缠着几长长的发丝，在阳光泛着柔和的棕光泽。

        这句话像一剂镇定药，让秦希儿紧绷的肩膀稍微放松来。她偷偷看了秦孝一，发现他侧脸的线条在晨光中格外分明，颌微微绷紧，显示他其实并不像表面那么平静。

        "四二十，"他低声提醒，"图书馆后面的停车场。"

        "谢谢小叔送我。"她乖巧地说，这个称呼在此刻显得格外刺耳。

        车缓缓驶离校园区，秦孝打开车窗，让初夏的风灌来，散车残留的茉莉香气。他需要冷静，需要暂时把希儿从脑海中赶去，至少在他回到办公室之前。

        "午几课？"秦孝突然问。

        希儿解开安全带，动作有些迟缓。她知这是必要的谨慎，但每次独自走完这段路都让她有种说不的失落。

        秦孝启动车，表依然平静："不重要。"

        秦孝起，接过纸袋时指尖若有似无地过她的手："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