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余笙往后退了一步，重新拉开与他的距离。

        走了没多久，一个熟悉的门牌现在前。

        沈之延脸上的笑容淡了一些，神里掠过一丝怜悯，就像在看一个胡言乱语、神失常的病人。

        沈之延，就站在门，好整以暇地靠着门框，手里端着一杯，脸上依旧是那种温柔得令人心悸的笑容。他仿佛从未移动过，仿佛笃定她一定会回来。

        空气里弥漫着一陈旧的、类似灰尘和消毒混合的气味，和公寓里的味截然不同，带着一种公共空间的、没有人气的冰冷。

        沈之延打断她，笑容不变，“我说过，外面不安全，你总是记不住。”

        余笙猛地停脚步，一种可怕的猜想浮现在脑海。

        是楼梯，向延伸的、铺着灰泥的楼梯。

        “这是怎么回事？”她的声音因为脱力而沙哑，带着无法掩饰的惊恐和迷惑，“这条走廊……它……”

        她停脚步，扶着墙息，惊疑不定地环顾四周。这里没有任何窗可以看到外界，没有任何指示牌标明方向。这条走廊，就像一个巨大的、封闭的。

        “不……”余笙猛地摇，拒绝接受这个答非所问的解释，“这条走廊有问题。它在循环！”

        一冰冷的恐惧，比昨天被囚禁在房间里时更加烈，从她的脚底升起，迅速蔓延至全。

        然而，什么都没有。

        “回来了？”他将杯递给她，语气轻柔，“看你跑得满大汗的，别累坏了自己。”

        她转过，朝着自己跑来的方向，茫然地往回走。脚步虚浮，每一步都踩在棉花上。

        冷汗顺着她的额角落，视线因为恐惧和缺氧而有些模糊。她机械地走着，像一个迷路的幽魂。

        她又跑了很久，可走廊仍旧一成不变，像永无止境的恶梦。

        “你太累了，笙笙，你需要好好休息。”他伸手，似乎想抚摸她的，被她条件反地躲开。

        她跑着，肺像火烧一样灼痛，双开始发酸，但求生的本能支撑着她。

        这条走廊仿佛陷了某种诡异的循环。她跑了很久，久到力几乎透支，但前的景象始终如一。那些门，那些灯，那些墙，单调地重复着，像是某种拙劣的复制粘贴。

        不可能。一定是她跑得还不够远。

        前面就是拐角了！只要拐过去，也许就能看到楼梯，或者电梯，或者……任何能离开这里的！

        她咬咬牙，继续向前跑。这一次，她更加留意两边的门和墙，试图找到任何一不同之，任何一个可能隐藏着的标记。

        “冷静，余笙，冷静……”她对自己说，声音却带着无法控制的颤抖。

。两边是一模一样的深棕木门，紧紧关闭着，上面没有任何门牌号或者标记。墙是单调的米白，冰冷而光，手生凉。是嵌在天花板里的应灯，随着她的跑动一盏盏亮起，又在她后一盏盏熄灭，投明明灭灭的光影。

        深棕的木门，门把手上似乎还残留着她刚才碰时的温。

        她不死心，咬紧牙关，转再次冲向那条看似无尽的走廊。

        余笙没有接杯。她瞪大睛看着他，又难以置信地回看了看那条她刚刚“跑”了很久的走廊。

        怎么回事？

        她冲到拐角，前的景象终于发生了变化。本该是墙的地方现了一扇虚掩着的防火门，上面没有任何标志。她用力推开门，一阴冷湿的气息扑面而来。

        他的手停在半空，也不尴尬，收了回去，继续温和地说：“先来吧，外面站久了会着凉。”

        她转过一个拐角，期望看到不同的景象，但前现的，依旧是同样的、仿佛无限延伸的走廊，同样的、紧闭的木门。

        购袋已经被他放了屋里，门的地板上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