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说着，伸手去摸桌上的钱。

        他仰着脑袋，笑嘻嘻地拍拍车座：“上车呀，你不是有事要忙吗？”

        她直起，又补充一句：

        刘乔阳当即咋呼起来，快步跟在她侧，满面的难以置信：“什么意思，怎么看到我就不兴！我辛辛苦苦骑车把你载过来，你怎么过河拆桥！”

        待到了电脑城，陈冬直奔那家手机店去。

        “以后也别来我上班的地方找我。害我丢了工作我跟你没完。”

        老板叫她夸得心花怒放，脑门儿上的褶皱都淡了几寸，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脖：“哎呀，你说好话也没用，七折太低了，我也没利你知吧。”

        “我要回家，你也回吧。”陈冬弯腰，把钥匙锁芯：“我和聂辉没关系，你有仇找他报。”

        “哥，我这次拿二百的，你再给我低。”陈冬弯着眉，开门见山。

        “能啊。”刘乔阳，拽着她的腕把她往车上扯：“快走吧。”

        陈冬觉得额前青筋都了几，咬牙切齿问他：“你能听懂话不？”

        “姑娘，你就别跟我讲价啦，加上你这二百，拢共也没拿多少钱的卡啊，七六折够低了！”

        刘乔阳便哼哧哼哧地蹬起自行车来。

        陈冬眸都弯成条月牙般的隙，着话费卡，又同老板客套几句。

        “你这个价不算低啊，我刚在别家问了，二百块，人家也能给到我七六折。”陈冬笑眯眯地住钞票：“哥，其实我去哪儿拿卡都一样，只是觉得你人快又利落，是个会生意的，我就愿意跟你这样的打交。你看，七折行不行？”

        正要走，刚一转，瞧见刘乔阳不声不响地站在旁边。

        老板还是那么个不修边幅的打扮，瞧见陈冬就咧个笑来：“哟，来啦，这次拿多少钱的？”

        刘乔阳见她面不好，十分自觉地撅着腚挪到前：“别生气啊，我载你，快来。”

        电脑城五关门，陈冬没时间再跟他磨蹭，抬跨上后座，声音梆梆地：“电脑城。”

        那双瞳仁狐狸似的，泛起狡黠的光亮。

        他上使着劲儿，嘴巴也不闲着，扭过去同陈冬讲话：“你脾气也太坏了，怎么这么喜生气。”

        她今早起晚了，骑了嫂的自行车来上班。刚走到车前掏钥匙，刘乔阳忽然一屁骑在后座上。

        两张红彤彤的钞票搁在柜台上。

        脸上那笑意顷刻消散。

        “大家都是快人，你让利，我也让利，咱们走个量也是好的么。”她笑着，手心贴着钞票，慢慢往老板面前推：“怎么样？七折行不行？”

那你应该去找聂辉，在这里纠缠我什么？”陈冬从他边挤过，步迈得飞快：“别跟着我，我还有事。”

        陈冬攥着钥匙，杀了他的心都有。

        陈冬黑着张脸，抬手把他脑袋掰了回去：“骑你的车。”

        老板咬了咬牙，一把捞起钞票袋里：“行，七折就七折。”

        她差把这号人给忘了。

        可嫂晚上还要蹬自行车接小年放学。

        她真想把车往这儿一扔，自己走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