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碰撞的清脆声响与嬉笑交谈回在耳侧，混杂着慵懒的烟草气息。

        陈冬尴尬地笑着，摸起张六筒要往外打。

        陈冬更加紧张，彻底把脑一扔，贺蓝越说打哪张，她便打哪张牌。

        “哟，哥儿几个还在呢？”

        傅桃桃输得嗷嗷乱叫：“不打了不打了，刚赢一又输回去了！”

        最后，只是恍惚地摸着筹码一枚枚地往外递。

        贺蓝越敛睫，骨节分明的手指衣服袋，掏细长的香烟衔唇中：“上桌。”

        陈冬拘谨地向傅桃桃了声谢，伸手摸起冰凉的麻将牌。

        她张了张，结巴地：“……打得不好。”

        “拿拿拿，”江望笑眯眯地了烟：“命都能给你们奥。”

        是真的不好。她仅仅只是站在桌边，瞧别人打过，懂上些规则而已。

        他话声有些糊，袅袅的烟雾自指间升腾，笼住他半张面容。

        “没见你打牌赢过，”傅淮棠弯着睛：“手气不好还喜玩儿。”

        贺蓝越眉舒展着，竟也是开了句玩笑。

        江望的视线在她上转了一圈，又瞧了瞧沙发上的贺蓝越，嘿嘿笑了声：“好啊，那我是了。三位女跟我打牌，今晚不走了。”

        低沉磁的话声几乎贴着耳廓的骨骼震动，薄荷清香将她层层裹挟，密不透风地漫鼻腔。

        正说着，包间房门忽然又被推开。

        他随手拉过张椅，懒懒坐在陈冬边，肩脊倚着椅背：“到你了，打东风。”

        陈冬老实起，扶起地上翻倒的椅，坐麻将桌旁。

        三两圈来，竟是把把都在赢。

        江望面又明快起来，嘻嘻哈哈地把傅桃桃肩膀一勾：“你早说牌这么好，我就忍忍了，非得让你胡他一。”

        陈冬自始至终垂着脑袋屏息凝神，猝不及防听见贺蓝越的话声，茫然地抬起。

        江望嘿嘿笑了起来：“怎么了越哥，输得坐不住了？我还当姑娘谦虚呢，谁知是真不会啊。”

        傅桃桃笑眯眯地抬手捻过他面前一枚筹码放在陈冬面前：“罚你的，让你不住狗脾气。”

        贺蓝越忽然问：

        “再不来，江北都要输去了。”

        陈冬陡然一僵，指尖不自觉轻轻摩挲了一，才将那张牌打了去。

        周颂的影从门外闪了来，没事儿人似的笑着：

        净整齐的甲缘映衬着细腻的牌，手背青筋凸显，修长有力，又赏心悦目。

牌一推：“瞧，清七对。我都等胡了，谁知把周颂气走了。”

        “打九万。”

        陈冬坐后是一把没赢过。越输，脑就越发糊涂，一会儿少一张牌一会儿多一张牌的，大小相公轮着来。

        傅桃桃拿着筹码兴得很：“真跟你玩，次越哥也让你来打就好了。”

        “会打牌吗。”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掌，突然从她的探了来，极轻地住那张牌。

        那一双冰川般深邃的瞳平静地映她的面容，嗓音低沉醇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