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蔓忍不住蹙起眉：“光吃饱饭怎么行，又不是几十年前了。受教育是最基本的。以后社会竞争压力那么大，初中毕业……”

        “乔警官这话说的，像是我要卖孩似的。乔警官你别生气，我们农村人文化平低，不会说话，你别跟我一般见识。我真是想孩了，想把她接回去，带在边。你应该自己还没孩吧？那你是不能会，自己的孩就算知她过着再好的日，不在边，不能天天看见，也没法安心。草儿她妈走得早，我这当爸的把她一个人丢这么远不，我也对不起她妈啊。”

        “这个就不用乔警官心了。反正有我一吃的，肯定不会饿着我闺女。”

乔蔓向前走了两步，等着方朝军穿好鞋站起后，说：“我是乔蔓，是方草的临时监护人，你们当地政府给的委托证明。这几年她一直跟着我。”

        “既然你这么关心小草，那这样吧，你先回去问一，想办法解决她上学的问题。等找到能接收的学校

        乔蔓面微凛，她把方草拉近扶着她的肩膀：“女警察不行？”

        真是遇上难缠的混球了。乔蔓在心里暗骂。

        “乔警官这话说的，我又没待孩。草儿遇上你的时候都十好几岁了，没我她能长那么大？反正有我一吃的就有她一，至于其他的，我自己能力有限，国家总不能因为这个给我判刑吧？”

        乔蔓火气上涌：“《未成年人保护法》里可明确规定了未成年人有受教育的权利……”

        “农村怎么了？乡人也是人。”方朝军语气有些阴阳怪气：“我们乡人都知自己生的孩就该自己。”

        果然不会那么简单。

        “谁说要给你判刑了？”乔蔓努力压火气：“父母的得为孩的将来考虑。小草成绩好，人也聪明，留在这里读书，对她以后，包括对你们的家庭，都是好事。你什么安排都没有就把她带回去，以后怎么办？总不能让孩窝在农村一辈。”

        “哦，你就是那个警察。”方朝军先是不自觉的站直了，接着咧嘴笑了笑：“女警察啊。”

        面对方朝军明显的胡搅蛮缠，乔蔓果断放弃了无用的劝说路线：“那这样吧，你说说，怎么才愿意让方草留。”

        “不用了。”方朝军没听完，便一回绝：“不用麻烦乔警官了。前些年我了事，怕回去后连累家人，就一直在外面待着。后来打了几年工，攒了钱，我也再婚了，现在把孩接回去也有人照顾，以后草儿的事就不用再麻烦你了。”

        “行行，当然行，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我家草儿刚才没说清楚，只说是警察，我就以为是男的了。”方朝军脸上堆满笑容：“女警察好，女人心善，我们草儿也是命好，才能遇上您。白照顾我家闺女这么久，真是麻烦你了。刚才吃饭的时候我还跟草儿说明天买东西上门向你谢。草儿，快给乔警察搬个凳，快啊，再倒杯，怎么一力见都没有。”

        乔蔓掩绪，平静发问：“那你打算把小草带回去后怎么安排？找好学校了吗？全国各地中考时间都差不多，回去后还能赶上你们那边的考试吗？就算能赶上，两边的学习度也不一样，这一耽误可就是一年……”

        “各人有各人的命，摊上什么样的家庭就过什么样的日呗。”

        乔蔓简单说了和方草相遇的过程，以及自己如何接手了这件事，当然略过了方老师那一段：“……小草很争气，学习成绩一直很好。这两天刚参加完中考，不意外的话肯定能考上重中。所以我觉得继续留在这里读书对孩未来更好。中学费贵，花销肯定也大一些。你要是愿意的话，可以帮忙负担一分费用，多少都行。你放心，平时她生活各方面还是由我来照……”

        乔蔓揽着方草的肩膀了，示意她不用动：“不用麻烦，我来是想跟你商量小草以后的安排。”

        “好好，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