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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扶玺在睡前给章儒柏发了消息,让她不用等自己。一觉起来天已大亮,她踢踏着拖鞋坐在镜zi跟前,镜中的自己yan白是通红的。
昨晚喝多了酒,但她还有印象。仔细回想起来,可俞给自己倒的酒是调过的,她没有注意调酒的手法,但多种酒混合在一起是更容易喝醉的――昨天有几分醉意来不及思考,但她确实被人坑了。
坑了也就坑了吧,反正她也没什么损失。以后这种酒局再也不去了。
微信消息爆满了,郑扶玺要一条条chu1理,也是ting累人的。好在她效率gao,等打车回到了住所,消息也回得差不多。刚想洗把脸舒服舒服,手机提示音又响了。
她看了一yan来信人,就把屏幕扣在了桌zi上。
来信人是她的前任,叫尤珐。分手几个月了,却一直没断gan1净。分手后保持朋友关系是双方的意见,尤珐不愿意郑扶玺离他而去,郑扶玺投ru到一段ganqing之后也很难立ma脱shen,就仍在联系。但令郑扶玺不悦的是,尤珐在后来这段时间总是反复提及过去那段恋qing,而郑扶玺则认为回归朋友shen份的qing侣应该心照不宣避开mingan话题。她敷衍过,也郑重提chu过,但尤珐从未收敛。越是这样,郑扶玺越想远离,ganqing愈来愈淡,也不会再主动和尤珐联系。但尤珐仿佛还陷在过去chu不来,每天都给她发一些生活的琐碎和心qing。郑扶玺甚是无奈,尤珐没有zuo什么错事,她不好发作,也许就是看她容易心ruan,才会被一直攀附。
她实在不想回复了,删掉那条提示直接去洗漱。
郑扶玺前任很多,不是因为她游戏人间,她确实是认真的,但每一段都谈得很短。朋友拉着她去看命盘,对面的命理师十分潇洒地xia了判词:命中注定这一生qing路坎坷,烂桃花缠shen,不必多纠结了。
章儒柏给她chu谋划策:“不一定非要谈恋ai,寂寞了包几个陪酒的逗你开心,比在ganqing里受伤qiang多了。”
郑扶玺反问:“如果不是和自己很喜huan的人谈,又怎么能在恋ai中获得快乐呢?”这个年代像这样纯qing的冤种并不多见,好在郑扶玺恋ai并不破财,除了难过也没其他大的损失,因此也一直没有急迫想要改变现状。她决定将尤珐的事冷chu1理,xia午她还需要去朋友韩佳lou那里。韩佳lou和她年岁相仿,在法国学的甜品,回国后因为各种原因没有开门店,只在自己家zuo西dian,通过微博和微信宣传售卖。现在终于积累了稳定的客源,也攒够了钱,趁着这两年经济还不错,折腾了一家甜品店,现在是试营业阶段,邀请郑扶玺前去参观品尝。
“你要喝什么我给你备上,正好试试新来的咖啡师的手艺。”
郑扶玺xia午不喝咖啡,怕影响睡眠:“还是鲜榨吧,有羽衣甘蓝的那款。”
chu1理完这些,她还想去附近的运动公园跑步,可刚换上运动鞋,电话铃声又响了。
打过来的是一个陌生的号码,郑扶玺以为是快递,没犹豫就接了。她“喂”了一句,那边就传来一声带dian羞怯、撒jiao一般的“jiejie”,尾音和印象里那人的骨tou一样ruan。
郑扶玺gan觉自己宿醉还没醒。
“jiejie,你还记得我吗,我是可俞。”
郑扶玺nie着山gen:“记得。”何止记得,她这辈zi都不会忘。
可俞在那tou像一个大学刚毕业的有志青年:“jiejie,昨天离开后,我想了一晚上。您说的对,这种工作,不仅没前途,更不光彩,我要靠自己的能力生存,不能chu卖shenti。您的话让我醍醐灌ding,我仿佛看到了为我指引方向的灯塔!”
他这一番话gan人肺腑,但郑扶玺zuo过太多人的灯塔了,完全不gan冒:“所以你打算怎么样。”
“我打算从良了jiejie。”如果可以对声音zuo数据分析,郑扶玺愿称之为三分欣喜三分jian定三分shuang朗还有一分gan激,“zuochu这个决定,您是我第一个想告诉的人,是您开启了我的新生!”
他哄鬼呢!
郑扶玺站在玄关jin退两难,想早dian结束这次通话:“再这么油嘴huashe2,我可要挂电话了。”
“别嘛jiejie,我是真心的。但是……”明明早就排练好的台词,他偏要说得磕绊犹豫,“我,我实在是不知dao该去哪里了,我没有住的地方,也不知dao在哪里上班,您,您好人zuo到底,随便把我丢哪儿,扔工地也行。求求您了!”
没给郑扶玺接话的时间,可俞继续连珠炮一般说:“呜呜,jiejie,您不要瞧不起我,我十七岁就失足了,现在悔不当初,可这么多年过去了,早就和社会脱节了,您,您是我和明面社会唯一的联系了。我要的不多,我也不要钱,您找个地方给kou饭吃就行!”
“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