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话音未落，列车突然剧烈震动。桌上的茶杯猛地落，在地上摔得粉碎。云窈还来不及反应，整个人就向前栽去――

        “停！停！”

        他眉极轻地蹙了蹙，忽然抬手拂去她发间落花。

        最刺心的却是后半句，“白司令既已起疑，不如让那丫......”娘亲比了个捻灭的手势，指甲上凤仙花染的蔻丹红的像血。

        “那要看，”他声音沉来，“对方是想分杯羹，还是想掀棋盘。”

        纪斯淮坐在她旁，依旧清冷如山，目光凝视着窗外，却仿佛察觉到她的焦虑。

        她还没有……

        他底那抹温的笑意倏地淡了些，上前：“窈窈怎么脸这样差？”

        纪斯淮的手臂瞬间环住她的腰，将她牢牢在座位上。车厢里的惊叫声此起彼伏，行李从架上纷纷坠落。

        世界瞬间变得一片混乱。她被撞得失去了意识，塌塌地倒在纪斯淮怀里。

        车厢的灯光摇曳不定，空气中弥漫着湿的气息。

        “窈窈手这样凉。”

        最后的意识里，是纪斯淮将她整个人护在，以及扑面而来的黑暗。

海棠被风落几，正巧沾在纪斯淮的肩。他倚着朱漆廊，望着云窈推门来。

        这个念突然无比清晰地浮现在脑海中。

        ――不，她不能死在这里！

        窗外闪过一刺目的白光，紧接着是震耳聋的雷声。

        “斯淮哥哥。”她突然仰起脸，底浮着层光，“若有人拿住你最大的把柄，你会如何？”

        她的假份就像这日的薄冰，稍有不慎就会......

        她瞬间失去了言语，心的速度几乎让她无法呼，车厢的乱逐渐变得无法控制。

        ――要死了吗？

        她望着窗外被雨模糊的景，心莫名发紧。这雨已经了整整三日，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

        她的手指意识抓住了纪斯淮的手，紧得几乎透不过气。纪斯淮低看她，中依旧没有波动，但她看得他的眉紧蹙。

        北上的列车在雨幕中穿行，车轮与铁轨摩发的声响被雨声吞没大半。

        突然，一节车厢狠狠脱离轨，沉重的车猛地侧翻，随即伴随着剧烈的撞击声。

        她们又重新坐上了火车。

        “窈窈抱紧我。”他低声，几乎是命令。

        他伸手，温的手掌覆盖住她冰凉的手背，轻轻握住，给她一种稍微安定的觉。

        列车脱轨了，她真正复刻了“白窈窈”的命运。

        又是一阵天旋地转的颠簸。云窈听见金属扭曲的刺耳声响，整个车厢突然倾斜――

        “别怕，上就到。”

        她张了张，间却像堵着团浸的棉。娘亲的话犹在耳边，所有的疑都被证实，叶晚的确是那被她取代了份的“白窈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