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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一章

        “颜、颜家列祖列宗在上……”

        “誓言一旦开,便没有停理,不然是会受天罚的,”祖爷爷垂眸看着颜衿,“小九儿,快说呀。”

        短短一句话,二十三个字,在中每一个字仿佛都有千钧重,说完几乎用尽了全的力气,颜衿无力地跌坐在地,她紧紧抓着衣裙,没有去看祖爷爷,也没有继续看向祠堂,她低着,失神盯着地砖上爬行的小虫,盯得久了,角已经开始涩地发疼。

        “你哥哥如今铁了心要为了这事去拼,如今这个况,他迟早会因此而死,锦娘,你要睁睁看着他走向一条死路吗?”

        “咚!”

        “锦娘不悔。”

        颜衿跪在地上,衣角袖边被得翻动,发带被前,又被得缠在颈上。

        直到一只宽厚的手掌落在,熟悉得令颜衿实在忍不住中的泪。

        “我、我……”

        “面对颜家列祖列宗,昭告天地,在此发誓。”

        即使双膝已经快硌得没了痛,颜衿还是咬着牙将转向祠堂的方向,此虽离祠堂不远,但自然看不见祠堂况,而里面的人也听不见外面的谈话。

        “若你还认为自己是颜家的女儿,便跟着我的话说。”

        炎夏的风总是反复无常,前一秒还是和煦风,后一秒便转为猛烈狂风,古树的枝得无力摇晃,连带着树影也如波涛般起伏。

        跑了这么久,说了这么久,嗓其实早已得发,颜衿实在燥,更莫说这句话对她的冲击实在太大,尝试着开,却只能发几声涩的音节。

        可为什么,会是这句话?

        “面对颜家列祖列宗……昭告天地,在此发誓。”

        祖爷爷有些促的语气响起,颜衿却只觉得双唇发颤,不知该如何开这句话,她原以为自己坦白后,祖爷爷定会想方设法让她放弃,甚至还会让她发誓终生不嫁断了此念想,颜衿本已经想好要如何开再求一求。

        “颜、颜家第六代家主……颜宏明一日不死,便、便一日不得嫁与……颜淮。”

        “锦娘,说呀。”

        “锦娘,你再好好想想。”

        “……我要你朝着列祖列宗跪。”

        “祖爷爷――”

        “今颜家九世孙颜衿。”

        “锦娘,跟着我念。”

        “唉……你们两个,怎会如此……”

        “祖爷爷……”颜衿伸手,像小时候一般放在他膝上,她微垂着,但语气却极其定,“哥哥此番瞒了我来求列祖列宗,求祖爷爷的同意,本就是不想一开始牵连到我,我本可以独善其,但锦娘还是来了,祖爷爷,锦娘不悔。”

        “若我为了颜家,决定要舍了你去保你哥哥,你还愿意吗?”

来祖爷爷并不信颜淮一家之言,他还得听一听另一个当事人的回答,见到颜一秒几乎是毫不犹豫地,祖爷爷到有些无力地轻轻一叹,握着拐杖的手微微颤抖。

        颜淮自然是看到了这一切,他震惊地抬看向山峰一般肃穆的祖宗牌位,他咬着牙,像是又了什么决定一般,用力握紧了剑,任由剑刃割破手心,鲜血顺着掌不住

        神案上的一香烛无风自倒未凝的烛蜡顺着桌沿淌,滴在地上,砸白梅。

        “锦娘,把手举起来,跟着我一起念。”

        “你这番应,你会死的。”

        “颜家列祖列宗在上。”

        “锦娘愿意。”

        “祖爷爷,锦娘……此心已定,锦娘甘愿受罚。”

        祖爷爷因为衰老而浑浊的双此时目光定,颜衿竟不知该如何拒绝,她颤颤巍巍举起手,仿佛快要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今颜家九世孙颜衿。”

        “在颜家第六代家主颜宏明离世之前,绝不答应嫁与颜淮。”

        “……锦娘知,可锦娘亲看了,亲受了,锦娘清楚,哥哥他、他对我是真心,哥哥既为了我愿意去拼去求,我终究该信他的,我怎么会舍得辜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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