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锦娘的事，我不答应。”祖爷爷看着颜淮，也不多言，斩钉截铁地开说，“除非我死了，不然你想都别想。”

        祖爷爷沉默半晌，这才缓缓站起，他走上前从颜淮手里取过长剑，见上面的血迹，却也不拭，颜述已经疾手快拾起剑鞘，只见祖爷爷收剑鞘，命颜述将其就这么供回剑架上。

        “送小九儿去了？”

        纵然早已听闻此事，可听到祖爷爷提起这个称呼时，颜述还是不免脑惊雷，从脚底到都在发麻，他略略缓了缓，轻声冲着颜淮：“谨玉，你再好好想一想。”

衿这样说，三姑更是心疼地唤着“可怜孩儿”将她拉到边，见状颜述也不多待，告辞后又回到祠堂。

        瞳孔猛地一缩，颜述正开，祖爷爷却先一步瞪了他一，神示意他站在一旁不要说话，颜述犹豫了一，还是握拳沉默地立在一旁。

        “孙儿保证过，此事绝不会牵连颜家，也不会牵连到母亲和弟妹。”

        颜述见状连忙上前扶住祖爷爷，两人回到祠堂正堂时，颜淮依旧直了背跪在原地，颜述扶着祖爷爷在椅上坐，回一就看到颜淮握着的长剑，前还有已经涸的血迹，掌间的残血也已经发黑。

        “正好，陪我去吧。”

        “孙儿于，宁国公相救之恩，于理，为臣，自该忠君国，留在京中辅佐太多年，自是不忘为父报仇，如今大仇得报，也当告父亲的在天之灵。”颜淮抬看着父亲的灵位正，“但孙儿自然也有私心，孙儿当知此事一旦坦白，少不得天颜震怒，惹得众人对颜家有多非议。孙儿沙场拼杀多年，先士卒，所立战功，一桩桩一件件，在兵白纸黑字皆有记录，即使陛怪罪，孙儿也能可保住颜家众人命。而此番应此事，一来势如此，为镇南域伏狼之心，为慑逆党勾结，必然为之，二来也是为了给颜家一个交代，颜家有此位作依靠，他人也不敢随意非议。”

        “……”

        说到最后四个字时，祖爷爷即使再如何压抑，最后还是不免拉了音调，余音在屋四回，震得屋烛焰香烟晃动不已。

        “倒是说得轻巧，你倒是说说看，如今这个势，以你的地位，以你的境，何来的本事能不牵连到颜家，永王殿！”

        “你！”

        “我意已决。”

        “是。”

        听见祖爷爷竟拿了自己生死来要挟，颜述心中一个咯噔，他看向颜淮，后者面冷静，只是目光微垂，紧盯着握着剑的双手。

        “只要我还是颜家家主一日，你便给我死了这个心，锦娘这边我会写信给你娘，早些与她说一门亲事，若你娘实在选不定，我便从临湖这边给她相看人家，起码在这里有颜家护着，对她不好也有家里人给她撑腰。”

        不知祖爷爷与颜衿说了什么，颜述也不好开去问，但想着祖爷爷在里面待了这么久，实在不放心，便还是壮了胆走院，正巧遇见正准备走回屋里的祖爷爷。

        “我不答应。”

        “你不答应，你还想怎么办？”祖爷爷拐杖在地上用力一敲厉声，“难不成谁敢娶锦娘你就要杀了谁，还是不顾颜家死活，不顾你娘你弟妹死活，行娶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