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房里无光，她只得在黑暗中用指尖摩挲，颜淮上那些旧伤疤即使看不见也格外惹人注意，起起伏伏的，像一条条绵延的山脉，他打了多少年，上了多少次战场，就有多少条。

么呢？

        然而真要推开颜淮，颜衿却又舍不得，反倒将他抱紧，一时一刻都舍不得放开。

        “两种我都要。”颜衿说着，抬踮起脚吻住颜淮的颌，受到颜淮搂着自己的手臂一紧，又听他笑：“这可不是你能赖掉生辰礼的理由。”

        更别说，若真能夺靖州，此功甚伟，他的夙愿说不定就能成真，此等诱惑，足够他抛却生死去搏一搏。

        “是去打仗的，你居然还惦记这些。”

        想到她竟这般为自己担心，颜淮顿时被满足充斥，紧抱着颜衿舍不得撒手，但冷静来又想，靖州此战陛早已向众人了死命令，只许胜不许败，说白了就是用命填也要将其拿。

        “说起来，白云郡周围有一种花，花如月白，但若是离了，便会变成大红，附近的女都采来胭脂，我替你带些回来好不好？”

        “一次怎么够？”

        眉间确实有些像玲珑。

        “倒也不是多难的东西。”

        “你如今多大啦？”颜衿走上前在那孩面前蹲，让自己与他平视。

        自己之前说的五成已经是乐观，若要让颜淮说实话，此战九死一生。

        木檀去了颜淮那边照料那孩已经好几日，今日听说她终于能回来，只是颜衿没想到先来的却是颜淮，还有那个孩。

        可颜淮不是这样的人，他心中尚有抱负，如今收复“靖雪六州”，功成名就的机会就在前，他岂能甘愿就此放手。

        “衿娘，”颜淮紧紧抱住怀中人，恨不得骨血都在一起，“我怎么会舍得呢，等我回来，你一定要等我回来。”

        心里默默算了算，杨家事的时候，颜衿五岁，如今她十七快满十八岁，那也是十二年前的事，若这孩真是杨家遗孤，起码最小也是十二岁。

        “只这一次，不要就算了。”

        颜衿觉得自己今日有些任，明明颜淮一回到京城就要动，这几天都在理手中事务，说不定早就乏了，可自己却一时心血来非要拉着他。

        但比起其他人，其实颜淮有退路，如今父亲已经不在，两位弟弟年纪尚小，若他为了颜家考虑请求退，陛考量之也会应允，众人也少有异议。

        颜衿听颜淮这样说，看着面前这个孩，十岁左右的年纪，换了衣裳但似乎有些不太合，之前他脸上脏兮兮地看不清，如今打理了一番再看，也是个剑眉星目的少年郎。

        “平常的话倒是能答，只是问他那些事的时候，这孩便紧闭着什么都不说。”颜淮将那个孩往颜衿面前推了推，“我想若是你的话，他说不定会愿意开。”

        指甲抓在颜淮肩胛，颜衿不受控制地着泪，不知怎的，她莫名到很怕，怕得要死，从来没有这么怕过，怕到恨不得要大发脾气，要颜淮拒了此回征，好时时刻刻让他留在自己边。

        颜淮哄着吻着，纳了几回，这才勉让颜衿没了力气哭，只抱着他气，他再了解颜衿不过，以往就有过好几次，她只有怕得不行，脑乱了才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