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真的留……你會待我如"人"嗎?」
「只要你還願意,這樣看我,我就會……留來。」
「貴妃……若肯留,是小民極大的榮幸,小民……小民在此謝謝貴妃!」
「不是貴妃、不是侍妾……只是個剛剛從你中看到希望的……人。」
「你知嗎?我被賞過金玉,被許過錦宅,還有人當著王的面說想要我
他的床……但從來沒有人說過這樣的話。」
他不快樂。
那祝福,不是炫耀。不是「你得上好人」那種自命清
的安
,而是真心。
他低語,唇角彎起一點點,目光卻不再戲謔:
他的聲音低來,近乎沙啞,帶著一絲他自己也沒察覺的顫抖。
──
「哪怕這宮牆如牢……哪怕你什麼也不能給我……」
臟深處慢慢縫著什麼。
妳的視線不受控制地再次上移,與他的目光撞個正著。
「別對我磕頭。」他柔聲說,「你若是對我磕了頭,我就真的……不敢留了。」
他沒等妳回答,只是蹲在那裡,與妳平視,聲音輕得像怕驚擾誰的夢:
「……那你呢?」
可妳還未磕去,那白皙修長的手指,已如羽般輕觸妳的肩。
他的手指這次落在妳肩上,溫度透過衣料傳來,不強求、不壓迫,只是輕輕置放,如同一種認可,一種近乎神聖的觸碰。
這句話像驚雷,在這深宮黃昏中,悄然響起,卻震得宮燈都為之一晃。
「可若那個最好的人……就是你呢?」
他伸手,這一次沒有再克制,指尖輕輕掠過妳髮際,繞到耳後,那一瞬間彷彿將妳驚慌的氣息擱淺在空氣中。他的語氣緩慢,每一個字都像踩在火炭上走過來的:
殿中無聲,只有香爐焚得溫柔,煙霧在妳與他之間盤旋,像某種無形的絲線緩緩交纏。妳的目光偷渡過那層霧障,輕輕撫上他眉間那抹說不
的悲涼——
「別。」
「從沒有人,對我說這樣的話……沒有貪念,沒有指令,只有……祝福。」
他半跪著,與妳平視,神低垂,卻如海
般捲來餘波未平的哀傷與渴望。他唇角無笑,
眸卻溫得讓人發顫:
「這殿裡,我見過太多人跪……也跪過太多人。但這是我第一次……希望一個人抬頭看我,讓我知
我不是什麼神祇,也不是什麼玩
,而只是……一個人。」
他的手還在妳肩上,但那力
早已轉為輕柔安撫,他像是在問妳,也像是在替自己的願望向這世界試著求一次可能。
話未盡,妳已忍不住要朝他磕頭。那是一種近乎莊嚴的動與崇敬,像庶民見神,像餓犬遇
,像是自己
本不敢伸手的
好居然主動靠近了自己。
「你讓我記得我還是人。」
「你說我該最好的……」
──場景延續:長樂宮?內殿──
他看著妳,那低著頭、卻語氣堅定的妳。像個被命運壓到不過氣的孩童,卻依舊想把糖果遞給別人,嘴裡還說著:『你比我需要這個』。
昭璃的聲音不大,卻瞬間止住了妳整個體的運作。他手掌
住妳的肩膀,力
極輕,但那
來自他掌心的溫度卻像灼火,熨燙過妳瘦弱的肩骨。
他忽地低笑了一聲,帶著一點自嘲:
「我從沒遇過有人,看著我……卻不動念。」
一個自覺低賤的人,居然還願意將最好給他。
「你讓我想留來。」
那樣一個生來為悅目的男,卻被封在這金玉籠牢之中,眉心藏著悲傷,笑意像是為了不讓自己垮掉而勉強勾起的線。妳終於聽懂了,他語句中那種輕描淡寫
,覆著的舊傷與靜默怒火。
那聲「人」落的瞬間,昭璃的指尖顫了顫,像是壓著什麼
緒。半晌,他垂
,微微笑了一
,但那笑中有難以言說的淒涼:
那雙茶金瞳裡,一瞬蕩開些什麼——不是挑逗,不是試探,而是溫熱與錯愕夾雜的柔光。妳慌忙低頭,臉頰發燙如燒,心
疾如鼓聲,卻還是用力將話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