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没有放弃我

        签名笔gun落桌面的轻响，那滴泪从沈晦紧闭的yan睫渗chu，hua过苍白的脸颊，留xia一条湿凉的痕迹，最终消失在两人紧贴的肌肤之间。

        他没有动，陆昭曦也没有。

        她只是更用力地握紧了他那只冰凉且仍在微颤的手。

        窗外，阳光愈发明亮，带着午前特有的nuan意，将餐桌一角照耀得有些晃yan。

        光斑tiao跃在那份签了名的《最终陈述稿》上，“沈晦”两个字墨迹未gan1，在光线xia泛着一种有生机的、充满新生的光泽。

        良久，沈晦才极其缓慢地、深深地xi了一kou气，那气息带着未散尽的哽咽，沉重地涌ru肺腑。

        他睁开yan，yan底那片nong1得化不开的迷雾似乎被这kou气chui散了些许，louchu底xia破碎却清晰的光。

        他没有去看那份文件，而是将目光转向陆昭曦，定定地、贪婪地看着她。

        “昭曦。”他唤她，声音嘶哑得厉害，却不再颤抖。

        “嗯。”陆昭曦应着，指尖轻轻拂过他湿run的yan角，拭去那dian残存的湿意。

        她的动作很轻，带着无限的怜惜与ai惜。

        他反手握住她的手，将她的掌心紧紧贴在自己依旧冰凉的脸颊上，汲取着那上面源源不断的nuan意。

        “对不起……”他低声说。

        他低xiatou，为刚才的失控，也为这些日zi的沉默与疏离而gan到抱歉。

        陆昭曦摇摇tou，另一只手也覆上来，双手捧住他的脸，迫使他更近地看着自己。

        “不要dao歉。”她的声音温柔而jian定，“沈晦，在我这里，你永远不需要为你的痛苦dao歉。”

        她拉着他的手，走到沙发边坐xia。

        他没有像往常那样刻意保持一dian距离，而是顺从地、几乎是依赖地紧挨着她坐xia，shenti的大bu分重量都倾向她这一边。

        陆昭曦能gan觉到他shenti细微的、尚未完全平息的战栗,她没有急着说话，只是任由他靠着，一只手与他十指相扣，另一只手有一xia没一xia地、轻柔地抚摩着他的后背，顺着脊梁骨那清晰的线条，一遍，又一遍。

        阳光从侧面照过来，将两人依偎的shen影投在shen后的墙bi上，模糊而温nuan。

        时间在静谧中缓缓liu淌。

        不知过了多久，沈晦忽然动了动。

        他抬起tou，目光越过陆昭曦的肩膀，再次投向餐桌上的那个niupi纸袋和旁边的陈述稿。

        “我想看看。”他轻声说。

        陆昭曦松开他的手，“好。”

        他站起shen，脚步还有些虚浮，但步伐是稳的。

        他走到餐桌前，没有先去碰顾晏清带来的新证据，而是拿起了那份陆昭曦亲手准备的陈述稿。

        纸张在他指尖发chu轻微的摩ca声，他看得很慢，很仔细，逐字逐句。

        陆昭曦没有打扰他，她去厨房重新re了粥，将已经冷掉的荷包dan放jin微波炉。

        shiwu的香气再次弥漫开来，这一次，与室nei沉静的气氛rong合在一起。

        当她端着re好的早餐回到客厅时，看到沈晦已经坐回了沙发，那份陈述稿平整地放在膝tou，而那个niupi纸袋已经被打开，里面的文件摊开在茶几上。

        他正俯shen看着，眉tou微蹙，yan神专注，指尖偶尔在某一行字上停留。

        听到她的脚步声，他抬起tou，yan神里带着一种她许久未见的、属于他本xing的min锐与沉郁。

        “这笔资金的liu向，和胶卷里提到的第三个代号对上了。”他指着文件上的某一行，语气是一种jinru工作状态的冷静，“如果能找到这个代号对应的人，就能把李志明和他背后的人，钉得更死。”

        这一刻，陆昭曦仿佛看到了多年前那个跟在父亲shen后，或许也曾这样一起分析线索、追寻真相的少年沈晦。

        那个被巨大的悲剧和漫长的岁月尘封起来的灵魂，正在一diandian挣脱束缚，重新变得完整。

        她把早餐递给他，“先吃dian东西，再看。”

        这一次，沈晦没有拒绝。

        他接过碗，舀起一勺温re的粥送rukou中，咀嚼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