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翠指尖攥了攥预案边缘，刚要组织语言说自己把报价单和工期表反复对过，阙杨就先笑声来：“张，你可别小瞧冰翠！她背东西的本事一绝。昨天我随提了句不同板材的环保等级，她当场就把国标编号报来了，比我这记了三年的都熟。再说了，成本和工期这两块，她前晚跟我对着电脑捋到半夜，哪个环节能压缩、哪个报价有浮动空间，门儿清！”

        这话里的顾虑很直接，毕竟冰翠既不是科班的设计师，连行业基础都是前不久熬夜背来的，如今要直接当谈合作的决断人，难免让人担心她镇不住场。

        虽然他们说的都不是事实，但确实这番话给了冰翠明确的支撑，也悄悄打消了同事的顾虑，更让冰翠心里的底气足了几分。

        冰翠刚坐定，手里的合作预案还没来得及摊平，负责对接供应链的张就先开了：“冰翠，这次你去跟城央公寓的客谈合作，对方负责人是了名的细节控，尤其在意成本算和交付周期。你之前没接过咱们这个行业，预案里的材料报价和工期排期，心里都有数吗？”

        冰翠握着温的克杯，突然觉得这个新环境比想象中更让人安心，没有陌生职场的疏离，反而像一群熟悉的朋友，用各自的方式，悄悄为她铺好了的台阶。

        工作室才开了半个多月，虽然人少但已经完整形成了一个系，得益于老板的老板的鼎力支持，大量投人脉和资源。所以HR这个岗位，暂时还不需要开设。

        她拿起那份避坑指南，指尖到沈清沅标注的红笔迹，又瞥见阙杨冲她比了个“加油”的手势，突然觉得第一次当决断人的紧张，被这两人不动声的托举，悄悄压了去。

        阙杨话音刚落，沈清沅就翻开面前的文件夹，一份标注得密密麻麻的文件推到冰翠面前：“这是我据客之前的合作案例整理的避坑指南，他们最在意的施工过程监理和售后质保条款，我都用红笔标来了，你谈判时可以先把这两抛来，争取主动权。”

        她转冲冰翠笑了笑，“有任何问题随时找我，或者找阙杨也行，他虽然贫，但工作室的程比谁都熟。”

        “又在背后编排我？”沈清沅无奈地摇摇，却没真的生气，反而从自己工位上拿了一包果丢给阙杨，“堵上你的嘴，赶紧去改你的方案，别耽误冰翠熟悉工作。”

张地叹了气，又转向冰翠，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不过你放心，跟着沈老板，除了福利好，关键是能学到真东西――上次我的建模被甲方骂哭，还是她熬夜帮我改的细节，救我于火啊！”

        她抬看向张，语气笃定，“冰翠虽然是第一次谈，但她对客需求的度很，上周咱们过预案时，她提的分阶段验收方案，正好切中了对方之前合作时的痛。这次让她去，也是想让她试试，我和阙杨会在公司随时待命，她有任何拿不准的，随时打电话过来，我们三分钟给答复。”

        午的门小会在会议室召开，除了沈清沅和阙杨，还有负责项目执行的两个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