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早云庵那样师有名？”

        继国十真指的是不久前上杉家战结束之后，北条早云等便失去了兵「支援」的理由，退回了武藏国一事。

        “只是，为什么是山？”

        继国十真换了个姿势，靠在旁边的柜上，他靠上去的瞬间，老旧的篾片钉成的箱发吱呀声，放在箱端的颜料罐在托盘里碰撞，发清脆的声响。

        “是被打了吗？好的。”

        目次郎敷衍的了，只当继国十真说的都是对的，不想过多解释。对他这种习惯明哲保的人来说，了解自己效忠的对象是必要的，但不能让疑心病重的主君发现自己对他非常了解，要偶尔装糊涂。

        特别是继国十真这类人。目次郎有时候都会怀疑对方是不是被那些烦人的兄们，被害妄想症了。

        目次郎知，他和香川山，与原家兄弟等人，对继国十真来说是不一样的。从朋友和同伴变成的属，与君臣关系里诞生的友谊，是不同的。

        在继国十真里，香川氏是香川氏，山是山；效忠他的家臣是目满追和目满彦，而不是他目次郎。

        但人类的社会毕竟是人的社会，善恶利弊从来不是黑白分明的。人也是。照喜恶来划分朋友和属心腹，总有一天会吃亏的，「克上」，家臣驱赶主君或是取代地位，从来不只是说着玩而已。

        ——想当他目次郎的主君，还差得远呢。

        “对啦，有（养大型野兽养）了…我们三个一直在一起也不错。”他看着也不会让这些事冲动的凶兽闯什么大乱。

        当年那些人不是没有资质成为呼剑士，便是借着元服或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离开了雨雾城，不知被派到了什么地方，边的人来来去去的，最后只剩他们这三个彼此不太合得来的人还在这里。

        继国十真看了看他，没明白目次郎的心思。

        “竟然说这种话…所以目君果然还是想当我的狗吧？”

        “……十真大人，您说话就不能注意一吗？”这种说话方式，怪不得会经常被其他人找麻烦啦。

        目次郎用脏手拢了一把披散来的乱发，灰尘和木屑粘在他的黑发上，看上去更邋遢了。

        “一个一肚坏，闲来就想要玩、践踏他人人生的小鬼；一个脑袋里只有一筋，经常暴打无辜路人的暴力母猩猩…”灰土脸的目次郎无视了继国十真突然变得无辜起来的表和若有似无的幸灾乐祸的微笑，毫不留地抱怨了起来，“在就是因为经常被山小暴打，才会被传「不如女人」的名声，到现在都没有找到合适的婚约者。”

        “……十真大人为何那样笑着看着我？”目次郎一抬，便见到继国十真那副装来的乖巧的模样，背后一凉…可恶！这个无良的人不会在打什么坏主意吧？

        “我很欣赏山这样手很好的女。”继国十真看上去一本正经地说，“无论是武技，还是筋力都很，这可比一般男武士有用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