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先去访我的幼时好友王宾。」

        「可是王宾也不见我面，只是远远喊：」和尚误矣，和尚误矣。没有办

        法，我又去见，跪在门前求她，她才开门对我：「你哄着燕王说他是真命

        天，乘着建文皇帝年少登基，教唆燕王兴兵造反，危京城。皇上不知去向，

        六化为灰烬，皇、皇弟尽遭屠戮，而又诛灭忠臣数千家。夫人、小，囚辱

        教坊，守节自尽者，不知多少！加上兵戈战乱，士兵百姓死伤无数，你了多少

        的孽啊！古人有云：」忠、义为天地之正气。你如此法，真是愧对祖先啊！

        从今而后，你我不到黄泉，永不再见。「

        衍说完，默然良久，才叹：「我即便富可敌国，权可通天，一人之，

        万人之上，可是却没有家的温，一也不快乐。临死都没见我！你说，我

        活得可有意义？」

        衍凄凉无比，一字一句：「人生只为字所累，便如如，听人羁绊；

        为鹰为犬，任鞭笞。如果一念清明，淡然无，那幺天地也不能转动我，鬼神

        也不能役使我，岂不快乐？」

        李瑟见师叔怅然若失，可是却无可劝解，想想他的一生，果真是为了追求功

        业，太过执迷，陷了虚名之中，不禁叹，慢声：「权贵龙骧，英雄虎战。

        以冷视之，如蚁聚膻，如蝇竞血；是非蜂起，得失猥兴。以冷当之，如冶化

        金，如汤消雪。功名富贵，只是云烟，人生苦短，到底什幺才是永恒的追求呢？」

        衍惘然：「人生在世，如同大梦一场，争名夺利，好胜逞，人皆被利

        锁名缰所缠，难怪有人诗云：」铁甲将军夜渡关，朝臣待漏五更寒。山寺日

        僧未起，算来名利不如闲。「

        李瑟轻轻地：「师叔说的是，不过师叔现在看破了，也不晚啊！一旦悟，

        便可通天，何必对往事耿耿于怀？」

        衍听了李瑟的话，忽地嘴边挂着笑，定定地看着他，神顽之极，哪里

        还有一丝的惆怅在他脸上呢？

        李瑟见了大惊，吃地：「师……叔……你怎幺啦？」

        衍以手捧腹，指着李瑟，哈哈大笑起来，：「痴儿，痴儿啊！」

        李瑟不明所以，暗叫：「糟糕，师叔怎幺了？难……难疯了不成。」

        衍忽地住不笑，神严肃起来，正容：「算来名利不如闲，此诗

        虽有一定理，但若是经历不同的人来看，悟却大不相同的。此诗若是化外之

        人所作，定是行太浅，徒然羡慕功名富贵，可是因为不可得，所以此诗聊以

        自罢了。人，只有经历过了，心才能真正的验到那种说不来的滋味。夏虫

        不可以语冰，凡人怎幺可能了解那些功名赫赫的人的心呢？没有经历过，你知

        挨饿是什幺滋味？你知痛苦，心疼的滋味，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滋味？」

        「会了之后，你挨过饿了，才真正的明白吃饱的滋味；心疼过了，才知

        真正喜的滋味。如果惧怕困苦磨难，惧怕名声显赫，惧怕负担功业，只是一味

        躲避退让，那幺，你永远也不晓得你的心，不晓得苦辣酸甜。」

        李瑟忽地被衍给说愣了，痴痴地：「可是我师父教诲过我，凡事不可

        求。要知一旦放纵，就着了痕迹。日月经天，江河行地，它们自然而然，所以能

        够永恒。我们的追求，是要永恒的东西，为了瞬间的，注定消亡的东西而着迷，

        是多幺愚笨和可笑啊！」

        衍：「你说的不错。可是，符合你师父的路，却不一定适合你。仙

        之路，从没二人用同一种方法行得通，刀君—派，说是以刀，可是刀不过是

        凭藉罢了，或者说是一个途经的而已，你师父的方法教诲不了你，你也会不

        到的。」

        衍见李瑟越来越是迷茫，忽地语气一转，：「洪武三年，太祖朱元璋始

        读孟，读到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君有大过则谏，反覆之而

        不听则易位时，大是不屑，当他翻到卷四离娄章时，龙心大怒。因为这一

        章里有这样一段话：」孟告齐宣王曰：「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

        君之视臣如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胆量

        好大的孟轲，竟敢鼓动百姓在皇帝对待他们不好时，就把皇帝当作仇敌贼寇，那

        还了得。于是，他就诏告天，说孟的这段话非臣所宜言，罢免孟在

        孔庙中的飨。朱元璋担心大臣们会反对这一法，又明告群臣，有敢劝谏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