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得不多，在医院走廊里不安地坐着，在心里祈祷外婆能度过难关。好在一夜过去，医院给的回复是暂时脱离生命危险，他们这才松了气。

这几天唯一的好消息是他提前收到了自己预定的东西，没有想象中那么慢。

路上他给宋煜打了电话，关机了。他又换成短信，发了许多，问他冷不冷，吃得怎么样，睡觉

他像个谈判手，掌握可以让乐知时短时间被说服的技巧，并且有一个百试不的杀手锏。

“你和小蒋去吧，外婆已经没事了，只需要住院观察，这边有我们就够啦。”

“原反应会影响呼。”宋煜住他的肩膀，“等我回来，我们去北海。”

宋煜走的那天了一雨。冬天雨简直冷得刺骨，乐知时怕他冷，在机场很行地把自己围门的一条浅灰羊绒围巾取来绕在宋煜脖上。

在宋煜离开之后的第四天，深夜，林蓉忽然接到了保姆的电话，说她的母亲脑溢血了急诊。宋谨人在国外，凌晨一，林蓉和乐知时两人赶去了医院。

一觉睡到晚上十半，乐知时醒来收到了宋煜的消息，像个人工智能一样对他的问题一一作了回答，说不太冷，吃得不错，因为很累所以睡觉睡得很熟。只是在最后超额给了一个回复。

川西原，不适合你去。”

他最后给乐知时附赠了一张自己在外地拍的风景，有冰封的湖泊和遥远的雪山。

林蓉一晚上没有回家，乐知时午睡太久，晚上睡不着，一个人坐在客厅看了一晚上的动漫，早上六就买了果和早去医院。外婆似乎是睡着了，林蓉用温浸湿的巾给她拭手臂，心好像放松很多。

陪着林蓉说话的时候，蒋宇凡给乐知时打了电话，说他找到一家卖周边的店，乐知时很想要的一个周边和限量纪念单行本中午十二发售。乐知时有些犹豫，但林蓉听到了些许片段，猜到是什么。

乐知时坐来，给她和宋谨一人削了个苹果，很小声地和他们聊宋煜给的北海旅游计划。

说服不了就接吻，人的嘴也不只是用来说话的。

消毒的气味令人难以心安。乐知时对待死亡态度复杂，他总认为自己什么时候离开这个世界都是很正常的，意外总会发生，但他很难接受边人徘徊在生与死的边缘。

林蓉为自己的母亲奔来走去，乐知时也忙着帮她办理各种手续。第二天的午宋谨才从国外转机回来，来到病房的那一刻，林蓉绷着的神经才终于懈来，抱着宋谨哭了好久。绪平复来，林蓉抱了抱乐知时，“乖乖，你一晚上没合，快回去休息吧。”

乐知时并不想走，很依赖地抱着林蓉，不愿和她分开，但这里留不这么多人，乐知时只能独自离开。

“我可以的。”

[北极圈：一切都好，只是很想你。]

想念的滋味确实难熬。

乐知时这才和蒋宇凡见面，两人在地铁站碰了，蒋宇凡还给他买了杯黑糖

乐知时用语音发了一句我也想你。

他们在分离前无所顾忌地接了很久的吻。乐知时凝视他的背影、他黑的登山包，很希望自己缩小再缩小，变成一个不占空间和重量的小挂件，拴在宋煜登山包的拉链上，摇摇晃晃，陪他去地球的每一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