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今天朕读到他的第三封奏疏。”
“你瞧,这人不仅懂钱粮、会筹算、人缘好、会烧陶,好多人夸,居然还会设计shui坝!”
“他连图纸都画好呈送过来了,你看这是频嘉城、这是洛京城,两城隔江相望,他的意思是想要在这里筑一个堤坝,然后洛shui正好就从这里引ru汾河,再恰好从这里绕过……”
“你看这设计,岂不是jing1妙绝lun?”
“若是此设想能够成行,或者真能从gen本上解决shui患,功在千秋!”
“当然朕知dao,yanxia国库并不宽裕,但咱们努力凑一凑,并非不能让这人放手一试,青卿你看如何?”
“又或者,可以先在京城附近的沂shui找一段相似的shui段来小试此图。青卿你想,如若困扰我大夏百年之久的shui患一除,上游和南方的粮shi产量上来,从此国库充裕无后顾之忧,之后咱们便可以……”
“……”
岚王默默听着。
明灯xia双眸清浅、阴晴不定。
宴语凉看到了,亦比谁都清楚,有些话他本不应说,一如有些奏章他就不该碰。
而yanxia此种行径,纯属是在给自己没事找事、主动作大死。
他才醒了几天?
前尘往事都不记得、人又被幽禁重伤、起居注被烧、全盘局势晦涩不明。
此番境况,an说应彻底收敛锋芒、韬光养晦、装傻充楞以图苟活才是正dao。
结果他呢?
上蹿xiatiao一刻不停,一个被关寝gong的傀儡皇帝竟还胆大包天伸手去批奏章,批完还敢大着脸主动跟摄政王讨论!
区区傀儡阶xia囚摆不正自己位置,简直无异于求速死。
真实深gong可不是甜甜小话本,岂能容一个失势被囚的皇帝萌混过关。信不信摄政王盛怒朱笔一批,直接将你个昏君一笔勾销改朝换代取而代之?
这些,宴语凉自然都是想到了的。
可同时,却也有另一个dao理――
那便是人生在世,有时不赌一赌、在危险边缘反复试探一xia,便永远也不可能知dao结果。
他是可以装傻,但又能装傻充楞到几时?
何况与岚王这种大权臣玩心yan,他确定他的心yan够用,真能玩上一辈zi?
权衡利弊,倒不如gan1脆tou铁到底,舍得一shen剐去伸手lu大猫。
何况宴语凉多少还是有一dian有恃无恐的。
他看着yan前岚王漂亮的浅seyan睛,就赌自己哪怕真的作了大死,最后也是死不了。
他赌岚王在乎他。
赌他再生气,最后也只能继续拿他毫无办法。
宴语凉觉得他能赌赢。
自古摄政王幽禁天zi,若只是为了nong权或者挟天zi以令群臣,只需保证他个狗皇帝最低限度地活着就可以了,又何必要演chu满腔深qing?
没问题的。
朕可以,朕能赢。朕这波稳赚不亏。
……
岚王静静瞧了皇帝一会儿,只目光渐冷。
他捉住皇帝。
凉冰冰的手把玩着皇帝颊边的碎发,指尖距离宴语凉的脖zi一寸之遥。
宴语凉则捧着奏折,一脸明君好皇帝大义凛然为国为民的真诚yan神。
事实证明大义凛然并没什么用。
岚王垂眸玩他的黑发完了片刻,玩腻了,目光一暗,手指终是一紧。
宴语凉:“………………”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