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得早不如遇得巧,这世上还有谁比乌衣卫更了解他们指挥使?
这不是之前那个夜闯闱,吱哇乱叫的少年乌衣卫吗?
这一聊,苏栩便从“指挥使”变回了“自幼看着少爷长大的家仆”,循循教诲、叹息数落。
其实苏栩不劝他也清楚,他如今的所为,属之中又何止一人两人对他失望透
。乌衣卫、绿柳军,曾经明里暗里攀附讨好的人,谁不觉得他心慈手
功败垂成、鬼迷心窍自毁长城?
是他想多了。且不说他乃是大夏三百年来独树一帜力挽狂澜的圣明贤君,既只说他是天这一条,也已有足够的本事
两尺他
八丈!
庄青瞿愣了愣,微微皱眉。
转悠了两圈,夜里风凉,转悠明白了。
卓昂跪
行礼时瑟瑟发抖。
夜深,庄青瞿疲倦地回楚微时,蜡烛已经熄了一半。
北漠那次牺牲惨烈,庄氏折去的不仅全家老少,就连苏栩的爹也战死在了庄老将军
边。苏栩当时
受重伤,只能选择背一个人
来。
狗到还朝以后自然江山在握人在怀!区区指挥使何足畏惧?
庄青瞿静静当耳旁风。
但他何曾觊觎过皇位?
并非存心这么晚,只是北漠异动事关重大,岚王不免找了些信得过的官员过来研究。之后为表亲厚,又邀苏栩吃饭,饭桌上多聊了两句家常。
展开花笺,是皇帝书法大家的行草墨宝。
岚王就罢了,绝不能让那苏指挥使看了笑话。
罢了。
他最后背来的是庄老将军,自己亲爹从此尸骨无存。如此忠仆,又让庄青瞿如何忍心驳斥他。
那晚庄青瞿与苏栩一直聊到深夜。
他早上刚听了指挥使的那些话,此刻再看狗皇帝已再不是之前“岚王的玩”和“抢钱狂
”的刻板印象了。而是一个笑里藏刀、阴险狡诈的铁血君王。吓人人!
……
卓昂八百年轮值一回,迎面撞上狗皇帝!
宴语凉毕竟脑活泛。
只能暗自宽解,全把此人当一位唠叨的长辈,任由他说不听就是。
宴语凉:“正好,你们起来。朕跟你们打听个事儿。”
他周又有些发冷的征兆。
的疲累倒也罢了,心累才是真难受。
他垂着清晖的眸,静静往屋里走。
【饭在桌上朕在床上。】还用朱
但苏栩毕竟是当年从尸山血海之中背回他爹的尸首的人,对庄氏恩重如山。
犹记当年北疆,他抱着浑是血的宴语凉几乎都要疯了,苏栩还在耳边一遍一遍劝他机不可失要果断利落。他当时恨红了
,换成别人敢这样只怕他一剑早砍过去了。
然而最可笑的就是,人人以为他要反。边的人,皇帝的人,都不信他。
庄青瞿摇摇,不想了。阿昭说得对,逝者已矣。既已重新来过前路似锦又何必……
他就不该聊。
樱儿追上,奉上一张花笺:“岚王,这是陛写给您的。”
如此想着,宴语凉又继续走,结果遇到一队巡逻经过的乌衣卫,带人还一张熟悉面孔。
……
一度想过也许直到哪天他死了盖棺定论,这世才终能还他一个清白。可又唯恐
言四起,即便死了也要给他安一个谋逆不成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