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懂了她的渴望——那心构筑的理智外壳下，对坠落与破碎的饥渴。

        她眨眼，凑在利筝耳边：“比安眠药温柔。”

        在她情满溢之时，掐得她全颤出红晕。

        包厢突然安静。庭院里的竹筒接满水，“咚”一声叩在石上。

        无法抗拒地，他冷静的声线在耳畔响起：“你不必独自面对那份冲动。”

        那象征承诺与联结的无名指上，留有一圈封闭的束缚——一种自我施加的痕迹，一种重复且有意识的烙印。

        洋介反驳：“不完全是。这取决于意识的参与程度。我知有个案例，只能在监控摄像下…”

        酒落入杯中，他的声音好像有些遥远，“自己探索时记录，比较有意味。或者，习惯镜的存在。”

        “接下来…”苏霖顷刚开口就停住了。

        众人大笑。

        他将她危险的倾向，转化为一场、又一场由双方共同参与的、极致的生命验。

        “你在哪？”苏霖顷问。

        浴室镜面氤氲，周以翮的手从后绕来，冷白指节扣住她咽。

        众人笑作一团时，侍者又端上另一炙烤和牛。油脂滴在炭火上“滋啦”作响，腾起的烟雾短暂模糊了每个人的表情。

        她像一件完美入环境的古董家。她此刻安坐于此，灵魂深却另有一双冷静的眼睛，正以他的方式，品味眼前的一切。

        “Liz，你看你当时的表情。”她笑着指向利筝紧抿的嘴角，“活像捧着什么稀世珍宝。”

        利筝大分时间在听，偶尔微笑，适时回应。

        neuropsychology      101：大脑并非单纯趋乐避苦。自毁倾向常被误认为单纯的否定生命冲动，但从神经心理学角度，它往往是“重新确认控制感”的尝试。

        凉子突然从手机翻出旧照：十四岁的利筝站在索大学的石阶前，手里举着个鎏金火把模型——那是她花光零用钱在古董市场淘来的宝贝。

        夜风掀起帘子，送来庭院里竹叶的沙沙声。利筝望着杯中晃动的叶影，忽然想起周以翮那件白大褂在玻璃反光上的样子。

        “停！”凉子举起手机，“我哥哥要开始学术报告了。”

意：“当你知有镜在，表演就开始了。真正的投入…”酒在杯留下挂痕，“或许会消失。”

        走出餐厅时，巴黎下起细雨。

        侍者手捧着鲔鱼刺拼盘走来，腹肉凝着细雪般的霜脂，灯光淌过肌理时，泛出半透明的绯红。

        他那么聪明，一定从那里破译了她钟爱的自毁诗篇。

        但他没有评判，没有试图扼杀这份天，更没有远离。

        晚餐在洽的氛围中继续。

        夜色渐深。当洋介起结账时，凉子悄悄往利筝的手袋里进一小包薰衣草干花。

        他掐住的是她的脖颈，但锁定的，是她那颗总在挣脱引力、向往失重坠落的灵魂。

        凉子见她走神，打了个响指。

        凉子悄悄凑近：“你试过？”

        洋介穿着大学制服站在她后，手搭在她肩上。

        凉子的耳坠突然停止晃动，“哥哥，你这话听起来像在实验室培养皿里养情人。”

        她倏然回神，眼底的迷雾瞬间散尽，“试过。”她说，“人经不起特写镜。”

        照片角落，苏霖顷正用画笔在石墙上涂鸦，只出半个叛逆的侧脸。

        “习惯…”凉子重复他的话，她夹起那片油脂细密的刺，看着灯光从鱼肉纤维间透过来，“可当习惯成了自然，不正是另一种形式的‘忘记’吗？”

        凉子捶了下苏霖顷：“我在拍照，你这个白痴！”

        她有些恍惚，思绪潜回那个被水汽濡的夜晚。

        他们聊艺术，聊巴黎的天气，聊彼此生活中无关痛的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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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接了她的自毁冲动，在可控的、由他绝对守护的边界内，安全给予她濒临毁灭的颤栗。

        苏霖顷没忍住笑出声：“你的比喻能力一如既往的差。”他用纸摩挲自己的指腹，“人确实很容易习惯。习惯了镜的存在，反而能在它面前投入地表演。”

        四人站在檐下等车，呼出的白气在灯光下交织又散去。

        不需要更多言语，就像不需要解释为何要在这个雨夜，同时仰望这片被水汽模糊的星空。

        “——我可以成为你的边界。”

        “看，”凉子指着照片里，“我们都长大了。”

        洋介拿起酒壶依次为众人斟酒，“所以…”

        【敬告】本阐述旨在解析行为背后的心理/生理机制，绝不构成任何认可和鼓励。

        她快速拍下洋介皱眉的表情，“看，此刻他的嫌弃就很过度——因为知我在拍！”

        利筝望着雨中朦胧的街灯，轻轻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