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说，方姨一边蒸鸡，“一次是他小时候，刚来如意山那会儿，因为有个小朋友失了约，他傻傻地在山上站了一天，被风得发烧了。”

抬起，祝深看见客厅正中的显位置挂着他画的桃花图，括了一整个桃源的天，看起来仍然鲜活灵动。

不是很少生病，而是不敢生病。

走了两步，方姨顿了顿，哽咽声音对祝深说：“不知是不是这个原因，阿衡很少生病。”

方姨看了他一，不说了，只问：“你知阿衡为什么生病的时候喜吃蒸鸡吗？”

祝深摇了摇。

见祝深望着那画若有所思，端着托盘走

，于是给钟衡又换了一个药。

钟衡惯善隐忍，他是知的。

祝深问方姨：“他常生病吗？”

祝深：“稍微退了烧――你怎么还没休息？”

坦白说，面对这样湿漉漉的神，祝深拒绝不了。

“我去看看有什么吃的。”祝深问他：“你想吃什么？”

“他想吃鸡羹。”

匆忙了楼，客厅灯却一亮，祝深顿住脚步：“方姨？”

却没想到，原来他连生病也靠忍。

祝深疑惑：“是怎么猜到的？”

“你怎么了？”

他看见钟衡好像朝他笑了一笑，弧度不大，看起来很累似的。

“我放心不，阿衡饿不饿，想不想吃东西？”

方姨说：“他一发烧，脑就迷糊，就嚷着要吃鸡羹。”

祝深的心突然被什么刺中了。

方姨看着祝深，不大自然地笑了笑，然后将他带了客厅坐，轻轻地叹了气：“可能被人忘记了吧。还有一次是他大了些，读中那会儿，二吧，冒着雨骑车给人买东西，得了重冒，在医务室呆了半个多月。医务室的老师倒是照顾他，后来他还天天给人医务室值日。”

方姨忙起：“阿衡好些了吗？”

“他告诉我的。小时候他总生病，一生病外婆就给他蒸鸡吃。如果能够在生病的时候吃到蒸鸡，就觉外婆也在陪着他吧。”方姨起，“我去看看蒸好了没有。”

祝深笑笑，没想到钟衡还有这么段过往，不禁好奇：“给人买什么东西？”

祝深重新浸湿了一条巾，搭在了他的额上：“上回来。”

“没呢，阿衡很好，”方姨回忆了一，“这么多年我也就见到他生过两次病而已。”

钟衡摇摇，哑着声音问他：“你要走了吗？”

那天，他和钟衡一起去取画，因吴绪说那边事了便匆忙赶去了L国，这么久了都顾不上安排这幅画，没想到钟衡却将它挂在了客厅。

钟衡轻声说：“好。”

“他在如意山也有朋友？”祝深意外。

本以为钟衡还会闹腾一阵，缠着他不让他走，但烧像是燃尽了他的力，他连说话也不大有力气了，闷声说：“鸡羹。”

祝深心里一酸，对钟衡说：“等我几分钟。”

换好了药，再看钟衡时，发现他睛濡湿，茫然地看着天花板。

只见方姨熟练地磕两个鸡，在碗里用打搅动着。

方姨，我一猜就是这个。

他一直都在等着啊。

吃到了生病时候滥竽充数的蒸鸡，一觉醒来却再也见不到外婆了，那该有多难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