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听靡靡之音,目迷五
,狂语妄言,实无一用。”
“吾等薄有家财,非偷非抢,光明正大,排筵宴,飨宾客,千金买笑,名士风,又有何错?”黄省曾不服气
。
“云:先知稼穑之艰难,乃逸。尔等埋首故纸,未曾见田间起一拨土,耘一株苗,不知几月当
,几月当收,养成一
轻薄,视万般为
品,贪图逸乐,安识世间余务!”
“坐而论,针砭时弊,激浊扬清,匡扶正气,乃士
本分,若只蝇营狗苟,顾
前小利,舍天
大义,我辈读书又有何用!”平复心
的黄鲁曾沉声喝
。
“居庙堂之则忧其民,
江湖之远则忧其君,范文正公之言是告诫世人不忘国之安危,与放翁‘位卑未敢忘忧国’有异曲同工之妙,却并非让我等凭空臆测,人云亦云,胡乱贬损他人。”
少年握紧折扇,愤愤不平,“在祖籍河东,据乡人来信,缇帅丁寿在山西境
昭冤狱,查贪官,平逆谋,百姓额手称庆,怎到了诸位
中便成了吉网罗钳,陷害无辜!”
“曰: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待诸君有朝一日在其位,谋其政,政清人和,巍巍
,再来指摘别人不迟。”
众人面面相觑,才知这位爷因为什么蹦
来,没想到远在陪都,还有丁南山的忠实拥趸。
“告辞。”这少年怼完就走,留了一桌大
瞪小
,不知所措的秀才相公。
文徵明年岁最长,经历的多了,心境自不易受激,安抚地拍拍年纪最小的黄省曾肩膀,“孺任
之言,勉之不必介怀。”
“徵明兄,小弟亦觉他说得有理。”黄省曾眉
舒展,回首笑
。
***
月挂东山,繁星满天。
辞了酒宴的文徵明孤立桃叶渡,清风徐来,波声隐隐,一艘画舫孤零零地停在河心,不闻丝弦旖旎,反有哀怨笛声响起,似喁喁细语,诉离别苦
。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不想秦淮河上亦有人与文某心曲相通,文徵明哑然失笑。
“曲栏风
夜醒然,彩月西
万树烟。人语渐微孤笛起,玉郎何
拥婵娟?”文徵明怅然喟叹,“
畏,你安好否?”
***
画舫之。
竹笛离唇,唐一仙幽幽一叹,轻声:“茂漪,你三哥孤
在太原应考,
边也无人照拂,不知过得怎样了?”
无人应声,唐一仙诧异地扭转螓首,但见一袭青衫男装的王茂漪伏在舱曲脚书案上奋笔疾书,不知写些什么。
王茂漪樱唇紧抿,力透纸背,白玉般光洁的额渗
了一层细汗,写得很是专注,连唐一仙走到
后也不知晓。
“写的什么?”一只玉手突然伸,将笔
纸笺忽地
走。
王茂漪瞬间花容失,“一仙
,快还我。”
唐一仙闪便飘移数尺,王茂漪如何夺得回,急得秀足紧跺,雪白玉颊上腾起两团珊瑚般的红晕。
“待我看看。”唐一仙笑着展开纸笺,蛾眉轻蹙,带着几分不信:“这是你写的?”
王茂漪的书法向来娟秀笔,工整清
,这纸笺上的字却是横七竖八,堆堆叠叠成了一团,可见她写时心境乱到何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