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修罗还愿意帮我？”帝释天小心翼翼地问。

        有一毋庸置疑：帝释天现在很难过。

        “无所谓，左右你能甩开那个，”阿修罗朝后一比，“但已经甩不掉我了。你说社交关系，看来是真有一位我不知的见面对象咯？帝释天，你不用心惊胆战要错开时间，我心疼你呢，不介意给他传授技。怎么让你撅着屁，怎么让你心甘愿亲鸡巴，怎么哭你……哦，最后一倒不用教，你又怕又气，随便两就湿淋淋一片了。”

        心复杂的不止他一个。阿修罗心中千回百转：“莲华”果然是有意欺骗“无间杀戮”？他甚至知后者会生气？帝释天用“资助”的措辞，仅仅是对外化他的行为，还是他那段时间中羞涩，不得已收一笔笔红包，打算宽裕了再另偿还？看帝释天和他父亲的关系，他绝非无忧无虑的富家少爷。这一猜测不无可能。

        “顺利的话，我能在见阿修罗前解决纠葛，”帝释天努力忽视阿修罗带着荤腥的话语，“我亏欠他，本来就不该牵扯到第三人。这对他不公平，也利用了阿修罗。抱歉。”

        也就是阿修罗心知肚明“无间杀戮”的，才会说这种话。否则，他岂能让人去“分享”帝释天。但帝释天不解个中联系，委屈和火气并长：“你为什么要恶意揣测我和别人？阿修罗。跟你之间，那样乱七八糟的、一片浆糊的、不可言说的关系，绝对不可能在别人上复制！”

        “原来是喊我保镖，”阿修罗笑，“真有意思。叫一个报复过你的人保护你，是怕他采取相同的手段糟蹋你？”

        心里清楚“无间杀戮”不可能赴约，

        帝释天渐渐说不去了。两盏碧变得黯淡，他垂，小声说：“我真的很糟糕。”

有移开手掌，嘴唇张合，压着帝释天耳廓啧声：“要寻觅新目标，对旧床伴就凶了。你不知这种小巷里常有蜗居的浪汉和彻夜不归的醉鬼吗？就算是白天是正午，像这样从背后偷袭你，用蛮力压制，还不是能对你任意施为？他可以用脏手摸你的腰、拍你的屁，连膛都不会放过。或者，把发黄皲裂的指甲盖到你的嘴里——”

        “帝释天，你从始至终都没明白我生气的原因，”阿修罗叹，“你和素未谋面的网友约线，明知有可能惹怒对方，还选这么偏僻的场所？亏你想着叫我过来加一重保险，否则，我真该把你锁在家里，哪儿都不许去。”

        又是一阵无声的博弈。终是帝释天退让，坦白说：“他是我网络上认识的一个朋友，很照顾我，也资助了我不少。我却了对不起他的事，打算借今天见面向他歉。但是——”

        “好，不闹你了，但你现在不能去，”阿修罗嗓音低沉，“那辆车，就是你父亲乘坐的那辆，驶巷时动静不小，还没开十几米就踩刹车了。它就停在商厦外。”

        “疑心‘床伴’的社交关系？”帝释天讥讽。

        “不必多提他，”帝释天摇，赌气似的，“说你自己。为什么要说那些醉鬼浪汉的荤话！还有，我不是告诉你三半再来吗？”

        帝释天合上两排银牙，不轻不重地咬在阿修罗指关节。柔的唇蹭得阿修罗心，磨磨蹭蹭地不愿手，帝释天呜呜着抗议：“闹够了没、我要，要走了。”

        早上还晓得求人办事时乎些，午翻脸不认人，像只摸一就炸哈气的猫，讨厌、可恶。阿修罗定住脚。后的足音消失，帝释天往前迈数步，意识到阿修罗没跟上来，转过竟有些手足无措。单看这神，他那乎劲儿又上来了，但阿修罗不为所动，冷笑：“醉鬼、浪汉是编来气你的，‘新目标’不是我杜撰吧？现在几？你约我是几？‘父亲’和我之间留了这么长的空闲，我能不疑心？”

        帝释天没有阿修罗料想中的意外，他息了几，手指覆盖在阿修罗捂着他半张脸的手掌外。半晌，二人同时垂落手臂，帝释天重见天日，碧瞳孔中透着冰冷冷的彩。他说：“我们从另一侧走，他是面人，司机也在，不会屈尊降贵亲自来跟踪我——但是，阿修罗怎么知他和我的关系，又如何猜他停车的目的？”

        他怒说的话，竟无意浇灭了阿修罗的气焰。僵持片刻，阿修罗说：“好。你和‘他’不是暧昧关系，也总该给我透个底。否则，这个忙我没法帮你。”

        “直觉。”阿修罗言简意赅，与帝释天并肩穿越巷时，他有意无意地落对方半步，用自己宽阔的脊背挡住帝释天的影，“趾气扬、明又刁钻……而且对你的态度，明显是长辈式的在上，仿佛他理所应当掌控你——”

        帝释天抬起一双碧眸，眉微蹙：“他多半会生气。我的预一向很准，他可能早就生气了，只是没表现来。我不清楚这次见面会导致什么后果……我承认自己很害怕，缺乏全权承受这个潜在‘后果’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