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关默的记忆里第一回见到这么无助的洛黎。

“真的，我没生气，真没生气。”关默听着洛黎小小声的声音有些想笑，但末了只是叹了气，说，“你放开我一。”

假如说，洛黎只是害怕他离开，害怕他从这个世界消失，所以想无时不刻地呆在他的边，那关默其实没什么意见的。

那种穷途末路无计可施，以至于有些疯狂的绝望。

直到夜里，关默看着洛黎真的睡着后，他才关了灯，躺来，然而还没来得及沾到枕，边好不容易睡着的洛黎忽地又醒来了。

关默望着天花板，没有动，洛黎的声音透着无助，以及一丝绝望：“对不起……可我真的不到，默哥，我没办法……”

先前，洛黎跟他说对不起，跟他说没办法的时候，关默其实还没多想，虽然早就能觉察的来洛黎想什么，但确实没想到事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我哪儿也不去，我就在你边，真的。”关默倚着门板轻声哄，“我们回去吧。”

接着，他就听到关默说：“我们回去吧，好不好？”

他意识的想否认，然而关默却突然伸手，拇指过他的窝，动作很轻很温柔，微微发凉的指尖摸着的时候，几乎是舒服的，洛黎意识的眯了一睛。

关默一转就看见洛黎这副小心翼翼的模样，眯了眯，又说：“你昨晚是不是又没睡觉？”

“……我不到，默哥，我真的不到。”

第六十七章

夜很静，洛黎的怀抱很。

洛黎没想到他会问这个，整个人都愣了一。

那天，洛黎低着沉默了很久，关默对他说了很多遍，我们回去吧，也说了很多遍，他不会走，但洛黎都没有啃声。

神经衰弱太折磨人了，关默没有过这种经历，但洛黎底的黑

又急又闷，“我错了，你要是生气，你骂我打我都行，你别不理我……”说到最后，声音居然还有委屈。

这会儿更是，底的黑圈重得让化妆师过来，恐怕都盖不住的程度，睛里的红血丝更是尤其的多，这模样可太憔悴了。

关默也没挣扎，任由他着自己，受着对方小心翼翼贴上来吻他脸颊的动作，半晌，才叹了气说：“我没生气。”

洛黎的害怕不仅造就了如今关默完全接不到外界的状况，甚至影响到了他自己本，睡眠不足加神经衰弱，让洛黎整个人在短短几天削瘦了不是一星半。

黑暗中，关默看不清他的脸，但呼很清晰，他叹了气，正开，就听洛黎低着，抱着他，声音很闷很闷地说——

但这会儿，明显不是一件想无时不刻地呆在他的边的事了。

洛黎看着关默的脸好一会儿，确认这人没有刚刚那沉默的样了，才终于松开手，退后了一步，但也没敢隔太远。

跟三年前那场离别、求他撕创可贴时候的洛黎不同，那时候的洛黎，只是害怕和不愿相信，但这会儿的洛黎，更多的却是绝望。

关默不知自己还剩多少天，但再这么去，怕是他的还没倒去，洛黎自个儿的就先不行了。

这是关默继那天在泳池边后，第二次说这句话。

洛黎愣了一：“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