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但肚不迷糊，严婧瑶了份黄焖羊排，香气一会儿就把瞌睡驱散了。

        傅喻安啊傅喻安……

        刚刚就看她发消息给谁，严婧瑶，“我送你过去吧，有车方便些。”

        “别……呃，不用了。”

        季岚和严婧瑶被车送到最近的一公交站，在风里了半天也不见有车，最后还是打电话给裴锦夕，从酒店派了辆车来接。

        怕纸片都脆了，傅朝雨只能小心地用两手指捻起，然后看到了上面几行用力的字迹，尾缺了几个词的俄文，意思是：

        “……”

        我抬仰望着它，遥不可及。

        “好饿……”

        理想啊，光芒万丈。

        “有吧，没关系，一会儿就到吃饭的地方了。”

        车里有气，季岚不一会儿就困了，撑不住便靠着严婧瑶的睡着了。

        ……

        雷雨将至。

        呵……小时候就只给她留过这样一段话，现在她老了，她死了，还是只留这样一段话。

        又被隐瞒了，心底被微微一刺，原本的甜蜜渐渐冒些酸来，严婧瑶知自己不该这么，季岚跟她已经在一起，但是……

        亲亲季岚的额，发觉她上有些冷，便敞开大衣把她包住，又握了握她的手。

        “……”

        我是无翼的笼中鸟，是绝望的扑火蛾。

        笑了笑，尽量安抚严婧瑶，严婧瑶定定看了季岚几秒钟，轻轻抿了抿唇。

        没有金条没有传家宝，不是照片也不是私，仅仅是半张纸片，边沿有焦黑的烧痕。

        “老师，您……”

        “我向着耀的远方，哪怕粉碎骨，魂死神灭，亦无悔。”

        犹豫许久，才终于把盒打开。

        北都地盘大，有辆本地车方便，严婧瑶跟司机拿了钥匙，让季岚上车。

        “那好吧，你路上小心。”

        “……”

        心间突然一片清明，傅朝雨看着这张小小的纸片，第一次发自心地笑了笑。

        “好了，我们该走了。”

        语气竟有冲，严婧瑶愣住，季岚赶紧收了一，仿佛掩藏什么地，“我打车过去就行了。”

        坐在独立的后座里，司机看不见，季岚便往严婧瑶怀里靠了靠，实在是累，“婧瑶，你饿吗？”

        “婧瑶，你先回去吧，我去看看老师。”

        终究只能假装若无其事，严婧瑶挥挥手，看着季岚穿过路坐上一辆私家车，闷闷的。

        说是要走，其实傅朝雨又被人留住，季琬琰也是，就陪着她等严芮。

        “哦，风有大，”傅朝雨依然笑着，抬起手轻轻了一角的湿，“没什么，我不想哭，刚才病房里足够了，再泪显得虚伪。”

        深深呼，她把小纸片放回盒，盖好，转看见严婧瑶她们都望着她，“你们怎么了？”

        饱饱吃了一顿，严婧瑶结过账，来就看见裴锦夕让酒店开来的一辆轿车停在门。

        等到了一家黄焖羊店门，严婧瑶才把她叫醒，“岚岚，不是饿了？我们去吃饭。”

还是傅院士比较符合记忆，傅朝雨把手放在盒上，呼忽然有急促，不得不深呼。

        呆呆站了好一会儿，严婧瑶才想起来上车，手机忽然震了一，她意识了侧键，看到提示，神经不禁绷紧。

        低低默念那早就烂熟于心的后半句，傅朝雨目光微微颤抖，却终于什么也说不来。

        我向着耀的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