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行了。」

        我听得极有兴趣，说：「没想到还有一个这么好的来由，确实是个好名字。不过听起这个故事，你父亲好像也是个熟读文书的人啊，现在可还安好？又是如何聚香苑这一行的？」

        梁清漓沉默了片刻后，怅然说：「家原来家世颇为殷实，家祖家父都曾朝官。虽然不算有权势，但也在这越城之界颇为自在。然而，在家十六岁那年，家父因罪狱，家族因此破败，家也被卖聚香苑，不得不卖笑维生。」

        她自嘲地笑了笑，继续说：「而因为家父从小的教育，家也习得不少经书，琴棋书画略有涉猎，却是卖了个好价钱，这么多年之后还能够带着一大笔银脱，也是个常人难望的结果呢。」

        我听着梁清漓说起自己的世，无言以对。

        虽然对她的背景有所猜测，但是没想到如此灰暗。

        嗯，不过也确实合理，她也说过自己是半路家的青楼女。

        相对于聚香苑的许多从小便被「培养成才」

        的女孩儿，比如那对花魁便是这种从小开始培训的最佳学生，梁清漓的技能都是苑时自备的。

        我虽然很好奇梁清漓的父亲到底犯了什么样的罪，才能沦落到这个妻离散的地步，但却明白这种话题不聊为好，便准备转向一些其他的话题，试图消除空气中那过于凝重的绪。

        这时，梁清漓继续：「家经此大变之后，一生的目标便只剩两个。其一是重获自由，这个因为你实现了。谢谢你，韩良。」

        说到这里，她激地与我对视，我也不由自主地对她微笑。

        「而另一个目标，便是为家父亲洗刷罪名。当年家父职为司仓主簿，掌粮钱。虽然不算官府要人，但亦战战兢兢掌越城近郊的粮仓十数年无过。然而七年前建南府大饥荒，朝廷从顺安拨粮赈灾，家父明明时完成差事，却在后来被人污蔑以次充好，贪污钱粮。」

        说到这里，梁清漓如般的双眸染上了一层我从未见过的陌生泽，那是仇恨的焰火：「可怜家父一生清白，数十年官职的苦劳，无人听闻，无人在意，家母大病离世，家父冤

        死狱中，梁家破碎支离，家则被卖青楼，成了最低贱的娼。」

        我有些不自在地喝了茶。

        这个外表，气质，与谈吐如此淡雅温婉的女，竟然蕴着如此刻骨的仇恨，让我惊讶之余，也不得不同。

        梁清漓喝了茶后，轻拍了拍在她后一脸担心的小玉的手，平息了绪。

        她有些无力地对我说：「但是家能够从聚香苑脱已是三生有幸了，之后的事，梁家的事……家实在是不甘心，就这么背负着罪名，但一个弱女，一个娼，又能如何？」

        我沉默了良久，举起杯说：「清漓，你的故事让我动容。请让我对你示以敬意。在经历了这么大的打击之后，我能看，你依然没有放弃，也没有让挫折打败你。这种神，是最为可贵的。我不如你。希望接来的路，你也能继续前行。」

        梁清漓温柔地看着我，说：「谢谢你，韩良。」

        这时，一个隐约的念在我脑海里突然清晰了起来。

        而它所指向的可能，虽然淼小，却充满了令人振奋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