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搞。」

        唐禹仁了眉角，似乎有些疲惫。

        好家伙，不愧是大燕朝廷阴暗面的英，这么随意地就把这种吓人的话说了来。

        「啧，既然都没有绪，那先不聊这事了，疼。话说……你的伤势恢复得还好吧？」

        我话锋一转，小心翼翼地提起了这相当的话题。

        唐禹仁摸了摸那空的袖，自嘲地笑了笑：「好是好了，可残也是残了。这辛苦练就的武功算是废了大半。还好不是右手，不然的话我的复海针也只有七成功力了。你和秦喜也是吧？他是我们这一辈玄蛟卫刀法最湛的，若非骨有憾，早就晋二之境了。你则……」

        我把唐禹仁不忍说的那句话说了来：「今生再无修炼真气的希望，从此就是个凡夫俗。嘿，我倒还好，反正正式习武也不过两年不到而已，何况我一直是靠智谋的。我比较担心你和老秦。你们两个是过着刀血的生活的，武功大减可以说是关乎到生死的大事……你们没问题吧？」

        唐禹仁有些失神地靠在窗旁，掀起帘看着窗外金黄的庄稼，轻声说：「谁知呢？一个没有了武功前途的武力型玄蛟卫，和一个再

        也潜伏不了的细作型玄蛟卫，又有什么价值呢？」

        一时间，我俩有些无语，只是静静地坐在车里，聆听着野外生机的声响。

        不知过了多久之后，我斟酌着话语，开：「唐兄，一个人的自我价值和是很复杂的东西。外界和自我的评价都是形成我们自我价值不可或缺的成分，也同样作用于我们的份和心最纯粹的自我。你觉得唐禹仁这个人，最心的分是什么样的，或者用一句佛教的话来说，他的真我是什么样的？是一个会因为武路途被斩断就失去前方向的人吗？是一个自我价值被他的武功，他玄蛟卫的份，他的背景关系所决定的人吗？如果失去了这些东西，他还是唐禹仁吗？他就失去了自己最真实，最重要的了吗？？」

        唐禹仁一开始听着我说这些象又不着调的话，有些不解。

        但是听到我最后那一连串的问题，他皱起眉，开始认真思考。

        我静静地让他想了一阵后，继续说：「在我看来，那些都是关于我所知的那个唐禹仁，最为末不足的细节。你的心，你的韧，你的冷静，你的隐忍，你那张死人脸的血和心，你一诺千金的豪，你对于自己近乎狂妄的自信，你从未因为我卑微的份而对我不屑的平等心态。这些才是组成我所结交，敬仰的那个男人的本质。闻香散人可以打断你的手臂，可以废掉你的武功，但是他无法毁灭这些更为本质，更为纯粹的东西，只有你自己放弃了的时候，它们才会散去。」

        我诚恳地看着前的好友，说：「前段时间我很颓废，很愤怒，很焦躁，满腔怨恨却不知往哪发。但是宗兴大师一直在开解我，想让我知，就算要走一条充满了憎恨的复仇之路，也不要迷失自己。我觉得他的话有理。哪怕我过去这三个月每个夜晚都会颤抖着被痛醒，我也要抓住那条不认输的信念，绝不会让闻香老狗击败我，绝对不会让青莲教就这么逍遥法外，更不会让他留的伤痕就这么定义我的一切存在。我会战胜他留给我的痛苦，也会让青莲教和它背后的人，无论是宁王府还是谁，都付代价。」

        说了我能说的话之后，车便再次沉默来。

        我前的男似是看着我，也似在看着遥远的某。

        这次唐禹仁并没有易容，几个月未见，他原本就棱角分明的脸孔更是削瘦，颧骨，让他的表显得冷酷而漠然。

        那对利剑般的长眉，冷厉的双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