丙一应，心中绪复杂。一方面他想了解更多当年的事，红队恢复清醒肯定更有利于交。但另一方面这种‘清醒’恐怕是这神印记到了临终要消散的时候，他希望这最后一刻能慢一些到来，哪怕再听红队颠三倒四絮叨些往事也好。

        红队郁闷嘀咕，又忽得振奋，说生小孩才算小孩，生猫不算人数，也不算给国家拖后。那位说无论黑猫白猫抓住耗就是好猫，你是个白猫，是好猫。

        “你娘可能会打掉你，但她不是不你。”

        “连自己是猫是人都不

蹭了蹭红队冰凉的手指。他原本想通过红队问到些当年的往事，问些金加鸿沟中的境况，问他们当年究竟遭遇了什么，所谓的虫茧和诞生蝴蝶的花真的在原始深渊最深吗？

        “你可以悄悄去主屋里睡，我和你娘……不大回去，一直都在外面。”

        红队压低声音，他本来声音就小，特意小声后更像是气若游丝：“你看，你是蜘蛛猫，明显是什么问题了。你哥其实也有病，他也是只猫。”

        他说话颠三倒四，絮叨着又说回到计划生育，说他们工作质特殊，计生办应该追查不到，但也得积极上缴些罚款，才能生的安心。但很快他又忧虑后悔，说还是不该生，他们受污染太久了，怕生来的孩有病。

        ‘为什么不能常回来？’

        红队越发凝重喃喃的话语让丙一迅速收敛好绪绷紧神经，觉他接来要透什么重要消息。红队越来越虚弱，声音越来越小，牵丝传来的心声更是混乱一片。为了近距离听清楚大白猫凑得越来越近，几乎要前爪搭着红队手臂立起来听了。

        “我就知……你是导游，没错，你肯定是导游……”

        丙一顺着红队的话问，他发现自己只要是加红队的话题而不是自顾自提问，红队或多或少都会给他回应，就比如说现在，红队咳着，像是笑了一，声音有些沙哑：“我们要去的地方太远了，回不去的……好孩得学会独立，你哥会照顾你。”

        “人和人怎么能生猫来。”

        但当他若无其事问起‘哥哥生时是猫？’时，红队忍不住笑的一直咳嗽：“又不是聊斋的志怪故事，你哥刚生时当然是小孩啊，你们怎么可能是猫。”

        然后他就听到了红队究竟在低声念叨些什么。

        “太小了……”

        他的逻辑把自己给说通了，整个人就安详起来，呼都平稳了不少。倒是丙一被绕了去，心惊得想这是红队混淆了过去和现在，还是说他跟他哥生时真的是猫？？这问题听起来蠢的，但这旅程中什么事都可能发生，导游旅客的绝对算是非人，生个猫好像也是正常的……他难真是猫吗？

        然而红队接来说的话跟丙一想的半不一样！

        丙一就知自己问了个蠢问题，心中无奈暗笑，红队这是神印记衰弱过去现在混着说了。他的话翻来覆去分析深思反倒可能会把自己带歪到沟里，不用多想。丙一意识到时神忽然松快许多，习惯了深思熟虑反复琢磨，现在不用多想，只要珍惜这最后的一相时光。

        红队还在规划蜘蛛猫该住在哪，他思维明显有些混乱，刚说的话自己又否定：“还是和你哥住一屋吧，我们不能常回来陪你们，你们要好好的。”

        ‘对’

        但丙一刚轻松来就发现红队沉默来，以一种忧心忡忡的，沉重的目光望向他，看的丙一心中一突，寻思难什么事了？红队这是神印记快要消散回光返照要开始说正事了？果然，一刻丙一就听红队沉声问：“你……是导游吧。”

        丙一想知的问题实在太多，他时间太少，每一分都该用在刀刃上。他想快变快些知幻象猫在计划什么，安雪锋在计划什么，想快能参与到他们的计划中。

        一会又有些兴，说：“你哥哥不说话，你娘平日里也不多说话，我要教你多说说话，以后我们多说说话。”

        这就好了。

        他想问为什么哥哥执着要深渊，他自己又为什么能存那么多蝴蝶碎片，这一切和父母当年探冰岛有关联吗？他还想问这种神印记能保留吗，他将命运之泉占为己有那旧日梦有办法一直持续去吗？

        红队叹息，绪有些低沉失落。丙一没到他的目光，他似乎沉在自己的世界中，不知在看些什么。丙一试探想多谈起些哥哥相关的事，但红队又陷了自言自语的混乱状态，一会叹息说：“我没有见过你，你还在你娘的肚里吗？唉，真不该，国家在讲计划生育，我们给国家拖后了。”

        但此刻他觉得听红队絮叨些往事也很好，他的神印记衰弱到难以正常交也没什么。红队想说什么就说，而自己就个安静的听众，直到他的神印记消散，他现在的神印记度，恐怕最多也就只能再撑一刻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