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康见他答应得这么脆，反而很惊讶。

“老俞是我。”来电的是华嘉年。

手机响了。俞少清不想去接，任由铃声自行停止。没过几秒，它再度响起来。就这么响了几个来回，俞少清终于被烦到不行。爬起来接电话时，他一阵晕，差就那么栽到地上。

“没呢，完全人间蒸发。他反侦查意识很，找他比玩韩国小连连看还难。如果动天枢，让它监控城市的所有探，或许还有机会，但是研究所不可能把天枢放来。如果再找不到，就只好发布他的通缉令了。”

俞少清躺在床上，脑袋放空，盯着天花板一动不动。

“在你面前才这样。偷着乐吧秦康。”

他不知该什么好。从实验室回来之后，他已经这么躺了一整天，恍恍惚惚睡过去又恍恍惚惚醒过来，断断续续的梦境里全是卫恒，有时候看着窗外的天光，分不清自己是梦是醒，在何。一天滴未，也不觉得饥饿，好像整个人已经灵魂窍，正以上帝视角旁观自己。

“……我不知。”谢睿寒柔声说，“没发生过的事我不可能知。”

放手机，他

谢睿寒转过，凝视着玻璃墙另一边的机房，柔和的灯光在机柜上闪烁，在他的视网膜上留长久的光影痕迹。

“我想不来。这些年一直和卫恒住在国外，在国哪有时间安排什么安全的住所……”

稳了稳，他抓起手机。

秦康看不到他的表，却能从他的动作解读少年此刻的心态是多么脆弱。被自己最杰最心的造反戈一击，差命丧黄泉，任谁都会变得消极。

“你仔细想想，他有什么可以藏的地方吗？安全的住所或者可靠的朋友？”

“我知这么说你会开心。我希望你开心。”谢睿寒伏在他肩上，“你却只会数落我的不是，让我受气。”

“也是厚。”华嘉年叹息，“反正你继续回忆回忆吧，有绪就告诉我。早找到卫恒对大家都有好。我们不会害他的。”

“孩气。”秦康他的脑袋。

“如果天枢从没有背叛过你，你的观会改变吗？”

俞少清弱弱地应了一声。

“知了。”他垂肩膀。

“睿寒。”他轻唤少年的名字。

“我在天枢上犯过一次错误，不会再犯第二次了。”

“可是……”谢睿寒想说“他本来就不是人啊”，但把这句话嚼了嚼，咽回了肚里。

俞少清咙一紧，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只能呜咽一般地说：“你们不能那么对他……”

“卫恒找到了吗？”俞少清只关心这么一件事。

谢睿寒走到秦康边，顺势往他上一靠。被一个大小伙这么一扑，秦康踉跄后退好几步才勉站稳。

“以后在俞少清面前，你别一天到晚念叨卫恒‘不是人’的，怪伤人的。”

“还有什么破事儿？”谢睿寒冷漠地问。

的地外文明是广义上的‘人’――虽然不是地球人，但外星人毕竟也是一种‘人’――我只承认地球人类和他们平等，而卫恒……说句不好听的，只是人造罢了。人造岂能跟造主比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