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单超皱眉：“韦玄贞何德何能，越级提为侍中？置、张、来相于何地？”

小皇帝站在一堆破碎的瓷摆设中气吁吁，桌案上、地上满是散乱的奏章。单超捡起一本，目第一行便是“韦氏虽皇后……”接来满是御史的斑斑血泪。

张文瓘老泪而：“想是要杀了老臣罢！”

“——不敢。”单超一揖手，委婉：“臣虽然蒙先皇错，得以遗诏辅政，但自知才学见识都十分浅薄，远远不如中书省诸位相公。陛要提韦侍郎，臣并不敢置喙，只要相、张相、来相、

单超：“……”

“……”单超只觉荒谬，简直说不话来。

单超也没回，在人惊慌失措的叫喊声中大步走了御书房。

车驶，三人都了车，匆匆跨御书房的门，老远就只听哗啦一声瓷翻倒的巨响，紧接着小皇帝的吼声传来：“都不把朕放在里！一个个的，都想骑在朕脖上——！”

方才在前厅厮见之后，至德立刻紧着单超面圣。单超惦记着后院里的小青龙，差跟两位胡花白了的老宰相翻脸，无奈明崇俨使人来报，说谢云已变回了人，且况趋于稳定，他才勉松一趟。

“……”人满额角是血地来了：“回……回禀平王，陛……陛不见……”

小皇帝蓦然回过，喝：“谁叫你来的？！你们果然都把朕的话当放屁是不是？！”

相、张相见怪不怪，仿佛已经习惯了这种景象。

单超心中正想着家里的谢云，片刻后才反应过来：“尚方宝剑？什么？”

单超摇一叹，沉声：“陛。”

“不止如此。”至德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说：“陛要提韦玄贞为侍中的消息传了去，反对的奏章如雪片般飞御书房，更令陛难以容忍。我有个相熟的宦官在御书房当差，今早偷偷寻来，告诉我陛在里发火，跟人说：我将天与之韦玄贞，又有何妨？！何必吝啬于区区一侍中！群臣再有异议，我即效法尧舜之德，禅位于韦玄贞，看他们还有什么话说！”

手段——跟所有的反对者怼到底。

单超走到御书房门，被人战战兢兢拦住了，便温和：“去禀告陛，平王前来求见。”

单超略一气，面沉如，伸手推开了人。

三人共乘一架车，张文瓘长叹：“正是！因此老朽据理力争，试图说服陛回心转意，然而争辩中言辞有些激烈，激得陛极为光火，立刻要传召将军的尚方宝剑……”

“臣不敢。”单超：“听说陛要将天拱手让给韦侍郎？”

小皇帝转过来上打量单超，半晌挑衅地抱起臂，昂问：“你也是来阻止朕提韦玄贞为侍中的？”

“——平、平王留步！哎哎！擅闯禁是……”

于是，小皇帝决定封韦玄贞为侍中，中书省宰相第二位。

人本不敢在皇帝气上捋老虎胡须，但也不敢违抗单超的命令，只得发着抖去了。片刻后只听小皇帝声嘶力竭大吼：“不见！”随即砰地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