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视频，请你闭嘴。”宁嘉把手机侧过去，对着视频里的人殷勤地说，“老公，我们刚才说到哪了？”

老二推了镜，“他娘的。”

那边又静默了一会，陈东君说：“晚安。”

他们翻来覆去而不厌其烦地讲那四年，甚至讲到于今清的七岁之前，讲到最后，于今清的手机提示只剩10%的电量，他只好说：“哥，我手机要没电了。”

于今清：“哥。”你知不知，我要从学生狗变成工作人士了。

老大：“刚才我们仨，团灭。现在找上隔老宁，开五黑，不。”

地，没有谈起一些话题。

于今清想到这里，觉得自己真正的失去了陈东君。

他回到寝室的时候，老三正把一条长绕在床栏杆上意图钢舞，老大在瓶，老二在打坐。见到于今清回来，三个人立即围过去，“老四，你还能不？”

于今清轻声喊：“……哥。”你在哪。

于今清：“？”

“那正好，本来就嫌烦。”宁嘉继续狗。

“再见老公。”宁嘉吻了一手机屏幕，然后转过，看着扒着门框的老三，横眉冷对，“嘛

“不不不，我不敢。”宁嘉听到有“很多时间”菊花登时一紧，“老公，我想陪你。”

“去和你的朋友聊天吧。”视频那的人自然地把丝绸浴袍带系上，莞尔一笑，海蓝的睛与玫瑰的嘴唇看起来温柔好，“我个月就来中国看你了，我们有很多时间。”

于今清：“哥。”我想去找你。

老三异常温柔地，“他的小PY。”

“再见，嘉。”

于今清没有问陈东君这七年到底在什么。

陈东君：“嗯。”

陈东君：“嗯。”

众人看老三。

这样的一个电话，像是一个没有“再见”标志的告别，好像他们都默契地选择了与过去和解，但这样的和解不是为了重逢，而是为了不被过去所捆绑，更好地向前走。

陈东君没有问于今清为什么之前没有找他。

人又温柔一笑，“我要去吃晚饭了，和同课题组的同学约了时间。”

人很温柔，说起汉语来温文尔雅，字正腔圆，“可是你们就要毕业了，以后就很难见到了。”

有时候我们承受不了，一些人曾经被我们伤害而选择了不原谅，一些人曾经为我们牺牲了他人生本来的可能，所以最好，什么也不问。

陈东君：“嗯。”

陈东君默了两秒，说：“好，那你早睡。”

于今清：“哥。”拜拜。

于今清：“。”

于今清挂了电话，落寞地向寝室走。

老三抛媚，“小炮友。”说完他施施然把伸到隔寝室，“嘉嘉，快来――”

互不相欠，于是失去了最后一丝可能。

两个多小时的通话，没有人提到“见面”二字。

陈东君：“嗯？”

“噢，你去你去――”宁嘉傻笑。

于今清：“……晚安，哥。”

“卧天爷！”老三花容失，连天津腔都来了，“你那个外国女朋友面怎么有，有个大那什么――”

老三简直气到，“还，还说到哪了？刚连那什么都掏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