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升仍是瞪着谢瑢，怒：“人呢？”

若霞听他语调苦涩，说的只怕不是衣服，却也不便接，见陆升不再动筷，就命人送上绿茶，陆升不甘味，却撑着坐了半刻，这才离席而去。

谢瑢仍是冷：“闺中乐趣，不足为外人，我一不曾迫民男，二不曾霸占人||妻，挚友的手，未免伸得太长了。”

而这少年郎长大后也不负所望，生得貌无双、雌雄难辨，段妖娆，琴棋书画礼乐骑无一不，一时间京城中无论男女，皆被碎玉公迷得神魂颠倒。

碎玉乃是风月场的老手，一句话都要转十几次心思，便误将陆升当是司愈派来试探的，所以面惨白，楚楚可怜地自床榻上撑起上半，语调哀婉，其意却决，只：“家能得世青睐，是几世修来的福分，虽是疼到骨里……也甘之如饴。”

谢瑢这才展信查阅，建邺留的亲信行动十分迅速，不过一日功夫便传来了详尽报告，只是谢瑢却越是往看，眉宇间皱得却越深了。

若霞垂睑，一言不发上前为他清理碎瓷片，只是溅在衣摆上的渍却是无法了，只得低声问：“抱阳公，要不要换衣服？”

谢瑢自然留意到陆升在房中怒瞪的视线，反倒愈发放肆了。他搂着那少年，一转念去的不是书房，而是卧房之中。

陆升气势汹汹而来，却见拨步床帘帐勾得好端端的，谢瑢独自立在靠墙的博古架前，正将一封信往架上的盒里放，回时目光了然，好似已经察一切。

他这派固然对了司愈的胃，却将陆升吓得脸惨白，据说当夜离开秦玉馆时，魂不守舍，险些冲撞了贵人。

碎玉自然知晓司愈的喜好，回答的时候便投其所好，将原本三分疼痛七分利的事，说成了十成十的酷刑折磨，更扮演了个失魂落魄、不能自已的痴。

待其年满十六岁时，成为其首位幕之宾者，赫然便是彭城王世司愈。

谢瑢收了信，轻轻抚摸那白光疑似的位置，略一展袖，那白光便顺从没袖纹路当中。

陆升被戳中肋，仿佛被一盆冷当淋，从到脚凉得透

过神来，才察觉黑瓷的酒盏被他得碎了。

碎玉公，年方十六，尚在襁褓中时，就被秦玉馆馆主捡回收养，自然不是为了善事。

谢瑢沉脸，冷扫他，冷笑：“陆功曹这是查案？不问擅闯倒是轻车熟路得很。”

陆升正是在碎玉公初次承司愈的第二日，前去见了碎玉一面。

才迈房中，那少年便形模糊，化作了一白光，摇摆尾将一封信送到谢瑢手中。

谢瑢收拢信函时，忽然听见木门一声巨响，竟然是陆升一脚踹开大门，来捉||奸了。

而司愈迷恋他至深，如今二人蜜意，正是分外好之际。

至于他去见碎玉后，两人说了什么，自然也被查得清清楚楚。陆升只问了他一句：“他对你可好？”

陆升喃喃：“正该如此，若是留了痕迹，换一就是了……”

陆升皱眉：“阿瑢，你莫要执迷不悟，我是……为你好。”

房中除了谢瑢，并无旁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