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妈，少跟我来这套，”林静恒刻薄地打断他，“地航的过路费利成，当我不知么？人形异生意是你最大的收来源，最怕破坏规则、借刀杀人的人是你吧？”

臭大脸有一难看：“这……这您这话说得也太……”

林静恒问：“女娲计划是什么时候的事？”

臭大连连摇：“域外黑市里打听别人份是大忌，但是衷于买人形异的人不多，所以……”

“你发现了那个鸟人，趁人不注意，还和他交过。”林静恒说，“你怎么和他交的？懂一唇语，是吧？那个鸟人是你偷偷带走的。”

“地航上的人都要靠我的补给站，女娲计划也好、补天计划也好，都瞒不过我，”臭大迟疑了片刻，才说，“我当时有好奇，去看过一次，大家这么多年合作，他们不好拒绝……”

“我……我就是喝多了，当时没想那么多，”臭大用力抹了一把脸，“他告诉我，他那两个幸存的兄弟妹被一个星际海盗里的大人买走了。他想去找自己的亲人，央求我带他去域外黑市，我看他重重义，一时血上……”

“应该是三十多年前，”臭大努力回想片刻，“什么时候开始的，我不大清楚，唔……但是我发现的时候他们实验已经成功了，差不多应该是……二十八年前的事。”

林静恒

林静恒一节一节地掐着自己的手指关节――源异人背着人养人形异，不太方便大张旗鼓地请人来售后，自己私里过不少实验，大概也都以失败告终了，鸟少年等于是他的异饲养员，怪不得能自由。

臭大期期艾艾地说：“后、后来……后来有将近三十年吧，我一直也没见过他，卖他的时候，我跟人说过，这个东西聪明懂事，绝无仅有，而且他是实验室里培养来的，熟悉营养箱技术，熟悉人形异的营养膏方，买一个他回去，一本万利，以后照顾家里的异再也不用偷偷摸摸地花钱找人……”

“你带他到黑市展览，等女娲计划彻底被炸来、实验品都被销毁，才把他卖给海盗，以‘女娲计划’唯一的幸存者为噱，卖了个好价钱，那个鸟人还对你恩德。天奸商那么多，斯潘先生，你能在里面个筹，怪不得活得长。”林静恒用激光枪敲了敲臭大的脑门，“后来呢？”

林静恒立刻追问：“你怎么知？”

病划不来，就给一起被卖到了实验室。除了这个鸟人，其他人都没成功，有两个死在实验室了，剩的两个成了，但都是不能离开营养箱的人形异，实验室打包卖到域外黑市上去了。”

“你把鸟人带到了域外黑市，着他的意愿，卖给了那个星际海盗，你知他是谁吗？”

“普通人形异，就算照顾得再心，能活两三年也不容易了。当年他的亲人们大概都被他亲手送终了，”臭大低声说，“我没想到他能在海盗边活这么长，那天带人去域外黑市换货，在一个拍卖场里见了他……他不会说话，不认识字，也不懂手语，那个海盗大概觉得自己就是带了一只鸟门吧，我没想到他居然还认识我。我经过的时候，他故意踩了我一脚，蹲来给我鞋，趁机用唇语告诉我两个月以后，海盗要攻第八星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