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静恒问:“为什么?”
“我在乌兰学院的时候,和校医兰斯博士关系还不错,还有几个同学。”
“打仗的时候,所有人的生活都被打了谷底,人们的愿望空前一致,就是想早
太平,早
过好日
,这时候能为大家
一
事,我觉得是有意义的,你知
你在改善大多数人的生活状态,你在朝正确的方向走。但是等战争平息,大家休养生息几年,社会就会像动
的河
一样,清浊分开、泥沙沉降,形成新的阶层和利益团
,一个政客总不可能站两个阵营,要从政,就意味着时时刻刻都得代表一方的利益去攻击掠夺另一方,最后每个英雄都会变成罪犯,我是个幼稚的人,不喜
这样。”陆必行想了想,又认认真真地补充了说,“我这个人,除了幼稚,还很懦弱,总想避免争斗和冲突,假装一切都好……这事我自己也知
,以后会想办法改
,但是天
恐怕不太好改,有时候可能会拱你的火,你……唔,骂我也没关系,但是不要太生我的气。”
林静恒心里有千言万语,可是堵满棉絮,一个字也说不
来。
意思最接近的贬义词――特殊时期“代理总长”到了他嘴里,就成了“备用总长”,大概因为刚刚占过他便宜,林将军还嘴留了
,好歹没说成“备胎总长”……陆必行觉得他那
型一开始是奔着这个词去的。
陆必行:“……”
这个“朋友”的定义有过分新
了,仿佛有杀父之仇和夺妻之恨一般的友谊,也能地久天长吗?
陆必行不死心地问:“亲人呢?”
林静恒“嗯”了一声,沉默了好一会:“……独鹰那样的?”
陆必行又补充了一句:“除了湛卢和白银十卫的朋友,在队之外,总有能和你一起喝一杯、聊几句心里话的人吧?”
“死了三十多年了。”
一年三百六十五个沃托标准日,林静恒大概有三百六十天都很暴躁,但他其实知,一个人满
戾气,归
到底,只是自己不能和自己握手言和而已,他怎么有脸要求别人为此改变自己的天
呢?
“我母亲死得很早,父亲是军官,也没长寿到哪去,他活着的时候不太回家,我对他印象不深。养父……独鹰在背后说我坏话的时候应该给你介绍过了,”林静恒不愿意在陆必行面前多谈陆信,于是轻飘飘地一带而过,“我还有个妹妹,双胞胎,小时候我们俩被
林静恒说到这里,忽然住了嘴,陆必行等了半天,发现他说话像挤牙膏,半天就挤这么一句,只好自行追问:“兰斯博士现在在哪里,还有联系吗?”
林静恒呆了片刻。
“我是‘战时’统筹顾问,”陆必行说,“不打仗我就不当了。”
陆必行轻轻地问:“我不想听沃托那狗屁倒灶的事,我想听你的亲人和朋友。”
“不知,”林静恒追忆了一
,他整个少年时代所有的光都被那个雨夜
走了,因此很多事都显得模糊不清,那些年过得颇为浑浑噩噩,此时忽然提及,他才发现,连所谓“好友”是男是女、是
是矮都想不起来了,只好没滋没味地说,“不太记得了。”
陆必行偷偷在心里记录――他跟年纪大的人混在一起――然后又问:“那同学呢?现在都在
什么,是什么样的人?”